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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知道。&rdo;我老實回答,&ldo;也許有意涵,只是它隨著我的記憶消失了。&rdo;
我收回視線看身旁的人,他也微昂著頭,定定看向天空。
月光下,他筆直賞月的姿態像副畫。
&ldo;律少爺,你怎麼會來的?&rdo;我終於找到時機問出繚繞在心中久久不散的問題。
律照川正色看我,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沖我丟來一樣東西,我身手敏捷地將迎面而來的物品接在懷中。
我垂頭看,是個巴掌大小的白色厚紙盒。我搖了搖,份量還不輕。
&ldo;這是什麼?&rdo;我疑惑。
&ldo;你早上怎麼那麼早就出門……&rdo;他先是詰問的語氣,突然頓住,冷淡道,&ldo;給你的,入職禮物。&rdo;
&ldo;欸?&rdo;
我開啟盒子,竟是手機。我小心將它從紙盒裡摳出,剛握入手中,它就大叫著跳了起來。我手忙腳亂地劃開劃開接聽鍵,舉到耳邊。
&ldo;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好好存著。從今往後,你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rdo;
電話裡的人聲與現實裡的人聲完美融合,連命令的口吻都準確抵達。
律照川在我對面面無表情的說。
我:&ldo;……謝謝。&rdo;
&ldo;以後不準發生今天類似的情況!&rdo;他繼續教育我。
&ldo;……好吧。&rdo;
這時,隊長在遠處喊我們:&ldo;律先生、雪州,我們也可以走了。&rdo;
&ldo;哦!來啦!&rdo;
我答應著正要向隊長跑去,律照川一把將我拽住:&ldo;你想去哪兒?你坐我的車!&rdo;
車燈打出的燈柱不斷衝破並消融於濃濃夜色。我坐在副駕,雙手不知要怎麼擺。過了很久,我才發現,自己一直奇怪地揪安全帶不撒手。我盯著正前方,腦海中不由地回放之前發生的情形。想著想著,覺得雙頰燒熱,我捧臉降溫。
&ldo;牧雪州,失憶,是什麼感覺?&rdo;律照川突然問我。
欸?
我想了想,慢慢說:&ldo;我是牧雪州。我爸爸是牧如笙。我媽媽是林如茵。我家在鯉城雙新街28號。
&ldo;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段話是我的功課,我每天醒來就背一遍。因為我需要反覆確定,才知道自己是誰……
&ldo;我會說話,日常生活無虞,我只是忘記自己是誰,忘記了與周圍人的關係,剛從醫院醒來時,感覺真安靜啊,是腦袋一片空白的安靜。我怕見人,每張面孔對我而言都是陌生的,即便是面對我的父母……
&ldo;一開始,我沒辦法控制這種恐慌。最後我發現,只有躲在庭院裡,躲在濃密的樹下,我才覺得自在。慢慢的,我就好了……&rdo;
不知不覺,我說了很多很多。律照川莊重地聆聽著,他無聲的陪伴令我感到了一些慰藉。
不過,我發現,我控制的這個話題,不可遏止地滑向沉重。
仔細說來,除了連綿的噩夢。我的失憶生活並無難捱之處,在修養期間,我還鬧了不少笑話,每件都可拎出逗人一樂‐‐
&ldo;我每天抱著相簿認人。識別人臉好難啊,我怎麼都記不住。有天,有人來訪,我一看他的臉,心中一喜,因為我居然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