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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還沒說完,便聽得“咔吧”一聲,齊晟竟是把一直攥在手中的茶杯給捏碎了。
哎呀!果然還是太嘮叨了!
我忙又彌補道:“算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你自去和江氏一雙人去,宮裡我來打點,我來打點!”
齊晟不發一言地從桌邊站起身來,陰沉著臉看我半晌,轉身便走。
我愣愣地坐了半天,心中十分不恥齊晟這種一言不合就使性子甩門就走的行徑!
綠籬從外面進來,見到桌上的碎瓷片,驚叫一聲撲了過來,執了我的雙手仔細打量,著急道:“娘娘這是傷到哪裡了?怎麼地流了這麼多的血?”
我一怔,去細看桌上那些瓷片,這才發覺瓷片上竟是帶了血的,連帶著地面上都沾了點點滴滴的血跡。
我頓時悔恨得只想撞牆,哎呀,這下可毀了,可算是把齊晟給得罪狠了!
綠籬還翻來覆去地看著我的手,試圖找出一處兩處的破口出來。
我抽回了手,吩咐她:“趕緊的,儘快把我剛才交代事都辦利索了。”
要說綠籬這丫頭的大腦回溝走向雖然有些奇特,可工作能力還是很不錯的,只第二天,張家二姑娘便打著思念胞姐的旗號進宮來了。
張氏的祖父護國大將軍張生雖是個瘸子,可人卻是長得極好的,又加上張老太太言氏年輕時也曾是個美人,所以張家這姐倆模樣都很是不錯。若說張氏是朵富麗堂皇的牡丹,那麼張二姑娘便是支優雅清麗的白蓮了。
看著面前含羞低頭的張二姑娘,我感慨頗深,就這樣的美人,可偏偏卻要推到別人懷裡去。哎呀呀,這不是生生地割我的肉麼!
遣退了殿內所有的宮女,又讓綠籬親自在殿外守著,我衝著張二姑娘招了招手,“坐到我身邊來。”
張二姑娘起身坐了過來,依舊是微低著頭,嫣紅的唇輕輕地張了張,出聲喚道:“娘娘。”
好大一盆涼水兜頭澆了過來,頓時把我心中的一絲綺念沖刷了個乾乾淨淨。
我清了清嗓子,低聲問道:“你可識得賀秉則賀將軍?”
張二姑娘面上一紅,飛快地閃過一絲驚慌之色。
我暗自點了點頭,如此看來便是有戲了。
去年夏天老皇帝去阜平行宮避暑之時,有意將茅廁君的幾個候選王妃都召去阜平考察一番,張二姑娘便在受邀的名單之中。當時還是太子的齊晟怕張家和茅廁君扯上關係,特意做了手腳,由年少俊美的左翊衛將軍賀秉則去擔任護衛,為的就是叫賀秉則在途中給茅廁君來一招釜底抽薪。
可沒想到人還沒送到行宮,老皇帝卻忽地馬上風死了,賀秉則也半路轉回了盛都,帶兵力頂齊晟登基為帝。時間不過才過去多半年,很多事情還歷歷在目,可早已是物是人非了。去年端午之時,張家二姑娘還對著茅廁君羞澀不已,現如今,卻只因聽到賀秉則的名字就滿面緋紅了。
看來,這生米已是做成了夾生飯了。
哎,女人啊,女人,真真最是善變啊。
我暗自嘆了口氣,說道:“你別問我是怎麼知道你們兩人私下交往的事情,你瞞得雖好,可這世上並無不透風的牆,家裡是早晚會知道的。若在平常人家,你們倆個郎才女貌,又是心心相印,自然是大好的姻緣。可我們張家是外戚之家,又手握兵權,已是引得皇上忌憚,而賀家偏生也是軍中砥柱,賀將軍的孃親又是太皇太后的親侄女……”
張二姑娘原本紅潤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手也緊緊地捏了衣角,低頭不語。
我不忍心再嚇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