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克拉夫特的第一堂課(第2/3 頁)
的——那就是它從何而來。
發燒,怪夢,下意識的迴避,在一連串的事件後,意識就開始它無限的擴張,卻始終觸碰不到一切的起源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其存在,而不知其為何物。
意識不可控地向那一點集中,眼前的光線黯淡,人群的喧囂在離他遠去,劇烈的失重感襲來。他明白了這就是自己獲得的微末利益的代價,他將永遠不能擺脫一個自己都說不明白的存在。
他以為自己第二天就離開了那個地方,但他現在有些不確定了。縱使這等意識窮盡他所瞭解的一切資訊,他依舊站在不可知、不可測的黑暗中,凝望目光不能穿透的長夜,不可視之物就在他的面前,他始終觸控不到,甚至連察覺到它的存在都已經是極限。
……
……
“克拉夫特講師?”
“克拉夫特!”
光明一瞬間迴歸,好像剛才的一切都只是純粹的幻覺,甚至還有一個微弱的念頭在勸說那只是低血糖引起的暈厥。
克拉夫特拒絕了這個念頭,眨了眨眼,重新適應了光線。出現在眼前的是個褐色頭髮的腦袋,他一臉擔憂之色俯視著自己。後腦勺傳來劇烈的疼痛,他發現自己正躺在醫學院門口的地上。
“盧修斯?”克拉夫特發現自己好像並不驚慌,似乎情緒還飄在半空沒有迴歸,只有殘存的稀薄恐懼還有留存,聲音冷靜得不像自己發出的,和上次從夢裡醒來一樣。
本能在試圖抹去自己所不能接受的東西,但這次它失敗了,克拉夫特抓住了真相,至少是它的一角,那可怕而不得不面對的一角。
“叫我克拉夫特就好。只是些低血糖,能幫我一把麼。”毫無障礙地編造了一個藉口,克拉夫特向盧修斯伸出手,示意拉自己一把。
“呃,什麼叫“血”“糖”。”盧修斯伸手拉起克拉夫特,臉上的擔心還沒有散去,但一個新的組合詞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沒什麼,一個新名詞罷了,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談這個。”克拉夫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今天我似乎忘記預約個時間了,能告訴我什麼時候適合我履行講師的職責麼?”他甚至向著盧修斯微笑了一下,打消了他的疑慮。
“當然,如果不介意的話,請先到空教室坐一會吧,我去告訴其他同學。”
奇詭莫名之感徘徊不去,但至少在今天,克拉夫特覺得自己可以把課先講完再去考慮這些毫無頭緒的東西。
……
……
“真高興有那麼多人來聽我的課,我打賭我的老師絕對沒想到我還能有這麼一天。”比昨天的解剖教室更寬敞些的正式教室裡,克拉夫特以一個自嘲作為開場白,臺下發出一片輕微的笑聲。
“今天我想講的是一位先輩提出的理論,當然,是根據一些不能明說的理由確認的。
大家應該早就對《體液學》一書有了不淺的瞭解,裡面提到了關於黃液過多引起的面色發黃,以及病人同時出現厭食、消瘦,進食肥膩食物後腹瀉症狀。
主流觀點一直認為這種情況是與黃液消化食物功能相悖的,但其實在《人體結構》一書中,早已得到了解釋,只是作者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轉過身去,在背後的的深色木板上,用小塊的石灰,畫下從肝臟一直到十二指腸降部的膽汁通路。
“其實很明顯的,大家要意識到,這種黃色的液體,從肝臟到腸道里,有且僅有這麼一條窄小的道路可走。
那為什麼不能是它壓根沒有機會到達它該去的地方呢?它完全可以在這條管道中的某一截被堵住,甚至就沒能從肝裡出來,沒能被排進腸道里,自然消化能力就被大大加減弱了。
當然,我要說這裡面有著更為複雜的機制在發揮作用,造成這些症狀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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