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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晝拖著文懷君到那天看夏季大三角的屋頂,只是天上沒有星星,取而代之的是滾燙低垂的太陽,正是晃晃白晝。
那時小學弟魯莽地向他告白,這次換了許晝用手肘蹭蹭文懷君的胳膊,笑眯眯地臊他:「學弟,你當時說的什麼來著?我忘了。」
文懷君今非昔比,理直氣壯地說:「我幫你回憶一下,你說你喜歡我。」
許晝順勢笑起來:「嗯,我喜歡你。」
他們早已吻得很熟,但血液莫名地流快,相同的地點讓他們恍惚重回青澀,連舌尖都不敢伸。
就這麼晃悠悠坐到午後,許晝提了個建議:「我想找個時間去看望一下陳教授,他最近還好嗎?」
文懷君愣了一下,溫和地說:「要不過段時間再去吧。」
「為什麼?」許晝問。
文懷君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解釋道:「因為過幾天就到小淑…祭日了,我怕她父親不舒服。」
許晝手指一緊,滾熱的陽光瞬間跌入冰水。
半晌囁嚅道:「…那我們去看看小淑吧。」
文懷君抓著他的手,很輕地說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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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幾乎是熾烈的,讓人覺不出悲傷。
青綠的松柏在乾燥的空氣裡一動不動,許晝覺得陽光有點太重了,把他的影子切割在地上。
其實陳靜淑已經是離世很久,沒準她投胎回來現在已經上初中了,但許晝尚未完全接受這一事實,潛意識裡他仍覺得陳靜淑只是在華國工作,他從西國回來就能看見她。
在墓園門口,文懷君停下來買了一小套金銀紙,蠟燭和畫著符文的經咒,許晝才像從夢中驚醒般意識到,小淑跟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祭祀用品好像也隨著時代的變遷有了革新,許晝又默不作聲地掃碼付款,挑了幾輛紙做的保時捷。
文懷君沒憋住,笑了一下:「怎麼不買旁邊的寶馬?」
許晝理一臉的「這還用問」:「跑車多炫啊,我姐妹就要開最酷的車。」
「我這幾年暑假都在西國做專案,所以很久沒來過了,可能會找錯地方。」文懷君說著記不清,腳步卻毫無猶豫地往一個方向走去。
這時來了一陣清涼的小風,一排排整齊的石碑立在矮樹裡,不知道臥著多少安歇的靈魂,零零散散的家屬行走其中,偶爾飄來一陣紙錢燃燒的香氣。
許晝緩聲:「這裡環境還挺漂亮的。」
「是不錯,她應該也喜歡。」文懷君點頭,「說起來,當年小淑出事之後,陳茂昌教授沒有辦葬禮,我是後來才問到的這裡。」
許晝嘆了口氣:「真的不知道陳教授要怎麼承受。」
「對了。」許晝突然鬆快了語氣,「我的碑呢?」
「你想給自己掃墓?」文懷君笑話他,溫和地說,「在你老家,縣城那邊。」
許晝撇嘴:「找個時間遷過來吧,我不想被埋在那。」
這對話十分的詭異驚悚又悲傷,文懷君聽著想笑。
「算了,我不想再回去了。」許晝很快否定了自己,「直接在小淑隔壁訂一個新的吧,要夫妻合葬的那種。」
操,許晝差點咬到自己舌頭,連婚都沒敢求,居然開始規劃死了之後葬一起?
文懷君徹底笑出來,說行啊,陳靜淑到哪兒都得吃狗糧。
陳靜淑的名字淺淺地鑿在石碑上,字上金色的顏料還很新,墓臺上也很乾淨。
許晝不想被沉重的情緒裹挾,便說著俏皮話:「小淑你這居住條件可真不錯,還有人給打掃。」
文懷君把蠟燭掏出來擺上,又把袋子裡的各種紙錢拿出來,最後是那幾輛威武霸氣的跑車。
「許晝怕你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