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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晝頭昏腦脹,在「吃你妹」和「吃個屁」之間糾結了半天,吐不出來字。
但文懷君看起來也不在意許晝的回答,因為他自顧自地挖了一勺奶油,放到了小貓盤子上。
小貓渾身都緊繃起來。
文懷君就著小貓盤子吃乾淨了半個奶油蛋糕,另外半個餵給了許晝。
勺子刮著盤子上的奶油,柔柔軟軟的。
大腦一片空白之後,許晝額發盡濕,後腦勺磕著桌面,目光渙散,聚不起焦。
小貓吐氣如奶油,轉過頭對文懷君喃了一句:「生日快樂。」
文懷君其實遠沒有看上去那麼鎮定,他老早就已經遊走在爆發的邊緣。
這四個字立刻引燃了滿屋的火星。
文懷君俯下身去兇狠吻他,扯住他的尾巴。
許晝在幾乎窒息的吻間斷斷續續道:「明天是週六…」
文懷君微微抬頭:「所以?」
「所以後天是週日,唔,」許晝喘了口氣,「不用上班。」
文懷君看了他很久。
「你如果不舒服,必須把我揍醒,聽到沒有?」文懷君到底不放心,聲色俱厲地再三警告許晝。
「好,知道了,少嘮叨。」許晝嫌他慢,「快點。」
文懷君深深摟住許晝,破釜沉舟地低喃,彷彿失去了對語言的控制。
無數次個深夜裡憂心的東西終於被說出口:「因為我不確定你是真的,我不確定你真的回來了,我怕我傷害你,我怕我真的吃掉你…小貓,你真的是許晝嗎?」
許晝怔了幾秒,眼前慢慢模糊起來,好像是眼淚。
「我是許晝,我不走了。」他抱住文懷君的脖子,聲音堅定:「別怕,懷君。」
……
第二天中午,強烈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
許晝沉在昏迷一般的睡眠裡,文懷君悄然起身,無聲地嘆了口氣,把遮光窗簾拉上了,屋裡陷入夜晚般的黑暗。
文懷君在許晝眉心落下一枚吻,端詳了他很久,才走出房間。
一片颱風過境般的災後現場,從二樓到一樓再回到二樓,從臥室到浴室,從餐廳到書房。
文懷君撿起一路上散落著的衣物,又拿出最原始的拖把,把地上的濕痕清理乾淨。
餐桌上更是一塌糊塗,蛋糕徹底沒了,桌面上落著雪白的奶油,還有別的雪白的東西,一團團的,像雲似的。
椅子上搭著文懷君的襯衫,地上躺著毛茸茸的尾巴。
昨晚理智尚存的時候,文懷君把手錶珍惜地放到了高處的櫃子上,才使其倖免於難。
現在文懷君把它拿了下來,摩挲著錶盤,戴到了自己手腕上。
文懷君做了一圈大掃除,打了杯熱水,回到臥室。
許晝一點兒都沒醒,睡姿都沒變,他太累了。
他們一直弄到了天快亮,但許晝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不要了」,也沒說過一句「慢一點」。
小貓乖得讓人發狂,最後實在支撐不住,才暈了過去。
文懷君抱著他睡了一會兒才慌張地醒過來,那時已然晨光熹微。
文懷君清醒過來的第一件居然是去探許晝的鼻息,許晝在隱隱作痛的睡夢中還有力氣拂開他的手指,嘟噥著「好餓」。
一整夜,確實該餓了。
文懷君心疼又想笑,但又沒法讓他在睡夢中吃東西,只能抱許晝去洗了澡,對著那一身不堪入目的印子嘆息自責。
好像每一次之後文懷君都在自責。
文懷君啊,他叩問自己,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戒掉暴飲暴食!
他把許晝安置到床上,一沾枕頭許晝就徹底沉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