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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玩遊戲,輸的喝酒,安春妮被灌得出賣了好幾段情史,把之前那些前男友罵了個遍,掀起一陣陣笑聲。
陳靜淑是陳教授的女兒,沒人敢灌她酒。看她坐在旁邊有些不適的樣子,安春妮就離開那些吵鬧的人,坐到陳靜淑旁邊,帶她唱悠長輕鬆的英文歌。
安春妮唱到「you raise up」的時候,手裡被塞進了一個平安符。
陳靜淑看起來有些不自然,飛快地跟安春妮說「小安老師,送你的」。
安春妮有些驚訝,陳靜淑說她買了很多個,班上同學人人都有。
不等安春妮說別的,陳靜淑就笑著跑走了,說她爸給她定了宵禁。
那時,安春妮對陳靜淑的彆扭毫無察覺,直到後來她想起來,才發現一切都有跡可循。
後來安春妮聽說陳教授的一個學生在空難中去世了,再去拜訪陳教授的時候,發現陳靜淑也很少出現。
再後來,安春妮突然接到陳靜淑自殺的訊息,恍如晴天霹靂。
她不知道一個曾經活潑美麗的生命為什麼會結束得如此倉促,毫無理由。
陳靜淑和她的關係本來算不上親近,但安春妮比她自己想像中更難受,持續失眠,心跳紊亂。
陳教授沒有舉行葬禮,她甚至沒有機會最後看陳靜淑一次。
「後來我偶然開啟平安符的袋子,才發現裡面除了護身符,還有一張紙條。」安春妮在許晝和文懷君面前抽開紅布袋上的繩子,小心地拿出一張紙。
紙片早已泛黃,變成半透明的脆片,好像一碰就會碎。
正面寫著「你送我東西都是因為我爸爸嗎?」
反面寫著「我可不可以喜歡你」。
字跡秀麗,像早已龜裂的土地上立著一棵常青樹。
許晝盯著安春妮手裡的紙片,不敢碰,一些不明顯的事像珠子一樣串了起來。
當初他和文懷君在陳靜淑面前出櫃,她說很羨慕。這麼想來,她不是羨慕許晝成了文懷君男朋友,而是羨慕他們敢於牽著手。
許晝怎麼也沒想到陳靜淑喜歡的人,在十幾年後成了他的教授,但再仔細想想,其實是很自然的。
「但小淑怎麼會突然想不開?」許晝仍然覺得離奇,「她知道我和文懷君在一起,也應該知道這不是病,抑鬱症也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引起自殺吧。」
「所以我一直在找原因。」安春妮看了許晝一眼,好像在猶豫,「我之前問過你關於陳教授的看法,但因為飛機事故,你並不知情。」
許晝想起安春妮確實有幾次和他聊到了陳教授。
文懷君敏銳地問:「陳教授?你懷疑陳茂昌?」
「我只是懷疑和他有關。」安春妮平靜地說:「他沒有給女兒辦葬禮,後來我去找過他,想問問靜淑的情況,但每次一提到陳靜淑他就會避開話題。我最開始覺得他很傷心,自責不該揭他傷疤,但後來過了幾年,他仍然不願意談這件事。」
許晝擰起眉,像是聽到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怎麼可能是陳教授。」
「是啊,我的直覺而已。很冒犯吧。」安春妮笑得有些涼,「所以之前我知道你很尊敬陳教授之後,我就沒有再說別的了,說了你大概也不會信。」
許晝啞然,他不知道安春妮和他聊起陳茂昌其實有試探的因素在裡面。
「每年我都會給她掃墓,最開始幾年她的同學們會來,沒準我見過文懷君,但沒認出來。」安春妮說,「但後來人越來越少,這幾年只有我一個。」
人類死亡,越來越少的人記得她,直到所有的痕跡都被抹去,她將徹底消失。
安春妮說:「而她爸爸,從來沒來過。」
許晝和文懷君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