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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家之顧家的小公子,男人根本不會同他在一起。男人的真實心意,是要從他手裡套出當今武林唯有世家掌握的機密訊息,男人所在的門派,居然是與正道武林、與他兄長作對的塞外第一大教——窮兇極惡的炎魔教。
他回想之前的一切,不斷地懷疑。是啊,那時的自己為什麼沒有看出一系列事情的巧合呢?為什麼沒有看出男人眼中情意的刻意,為什麼沒有看出男人唇畔笑容的虛假?真是太愚蠢了,愚蠢到,他一剎那明白了一切,卻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自那高大樓閣飛奔而出,滿心難堪不知該如何抒發,心裡彷彿有一處所在是他急欲前去的,可又因為某些未知情緒而讓他找不到那方向……一路急運輕功,他滿山遊走,渾渾噩噩之間,他掉下了山崖。
炎、魔、教,他在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刻,只剩下對這個名字的切齒恨意。
在那山崖底下,救了他性命的人並不安好心,他無計可施,只好虛以委蛇。他原本以為救回自己一命的枯瘦的長相奇異的師父才是掌握自己命運的人,可他而後卻發現,那個看起來不足十歲的老扯著師父撒嬌的孩童,才是最危險的人。
他見識到那孩童深沉的心思、那全部隱忍的情緒、那狠毒殘忍的性格、那能夠為了達到目的而能夠利用一切的手段、還有似乎能夠看穿自己所有想法的眼睛……無論自己有了什麼想法,總是不能在那孩童面前奏效,他看著孩童日復一日地偽裝,心裡的恐懼也一日比一日更甚——從三四歲時就起了心要利用仇人學習武功、就定了計劃要謀奪仇人性命的,這人該是多麼可怕!
為了活命,他不能拒絕那孩童給他的一切,所以他為了試毒而被煉製成毒人,而後又被那孩童煉成了人蠱……他知道自己已經脫離了人的範疇,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他已經習慣了被刀子切割或者被銀針在身上做出各種各樣奇怪的事情,習慣了吸食毒藥放出自己的血,也根本不需要再進食任何正常的食物。他已經完全沒有了自由,心臟被另一個人牢牢地掌控在手心,只要他有任何異動,都能夠被對方察覺。很多時候,他看著自己化作千萬小蟲一下子散開的手臂,無奈地苦笑……這樣的自己,即便大哥見到了,也沒辦法認出來了吧……
他在這個時候重新記起來他原本小時就確定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家兄長才會將自己看做如珠似寶,捧在手心不讓自己受到半點委屈。
可一切都晚了,且不說那制住他性命的孩童是否真依言給他復仇機會,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活著見到兄長,然後認真地說一句抱歉,重新與他相依為命地在一起。
後來,他的主人從孩童長成秀美的少年,不惜遏制自己的生長甚至偽裝成他母親的幻象,總算殺死了仇人,在一把火燒了那個山谷以後,他們終於出山。
後來的後來他們一路行走,找到了另一個和他一樣倒黴的被煉成人蠱的僕從,找到了他主人的哥哥——那個冷酷得像一塊冰卻很明顯武功極高的青年,再然後,他見到了一直想見而不敢見的人,他的大哥,顧無相。
他知道自己讓自家大哥傷心了,他其實也很想和從前一樣讓大哥摸摸頭,很想靠進大哥的懷中尋找安慰訴說委屈……可是不能。
他已經……不是人了,他的口沫眼淚指甲甚至是汗水都帶著極強的毒,他不確定如果撲過去自己可以忍得住淚水,如果不小心被觸碰到,大哥會死。
只要想到這一點,他就心驚膽顫,一動也不敢動。
46清風小榭
又耽了一會,天色幾乎已經全黑了下來,門外有僕人過來叫門,花蠶便換了件鵝黃色長衫,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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