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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別聽這個婆娘胡說八道,她這人就這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不過有一點她倒是說得對,我那個侄女啊,實在是從小被寵壞了,而且報復心也強。紅花不就是讓她幫著給家裡洗幾件衣服,你說她至於鬧成這樣嗎?你就說我家麗娟,不也是從小幹活嗎,誰家閨女不幹活啊?」
林支書在家排行老三,大隊上多少都沾點親帶點故的,故而林常旺叫林支書一聲三哥。
「以前我那個弟弟在市裡當主任時也就算了,她有個有本事的爹,什麼都不會也不怕啥。但現在不同了,她爸出了事,你說我這個當大伯的要是不好好管教她,她將來還能嫁得出去啊?讓她學著洗洗衣服做做飯,不都是為了她將來好?現在誰願意娶個啥都不會做的祖宗回去供著?」
「她倒好,不明白我們的一片苦心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還鬧成這樣。覺得在我們家受了氣,就去建軍媳婦跟前上眼藥,說什麼我們當爹媽的偏心,我們……」
「咦,大伯,大伯孃你們也在啊?」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嫣給打斷了。
院門原本也沒關緊,留了條縫,林嫣直接就推門走進去,看著林常旺,她面上表情雖仍然帶著笑意,可心中卻狠狠罵了他一頓。
她就說嘛,按照張紅花的水平,是怎麼把原主哄著去嫁給個賭鬼的,原來真正厲害的人是她這個親大伯啊。把叫剛退完燒的她去洗衣服做飯說成是為了她好,甚至扯出結婚的事情來拉大旗,道理都成了他的道理。
幾人見了林嫣,林支書嘆了口氣:「你大伯是來找我說你的事的,現在你來了,正好,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什麼事情都當面說開了比較好。」
林常旺先發制人:「林嫣,你說說讓我該說你什麼比較好。你大伯孃那個人不會說話,但心地是好的,讓你洗衣做飯什麼的都是為了你好。你心裡要是有什麼不痛快,也可以直接跟我這個當大伯的提出來,怎麼能去你二堂嫂跟前挑撥離間呢,你看看你大伯孃都被打成什麼樣了,你爸媽平時都是這麼教你的不成?」
林嫣看著張紅花的傷口,做出十分吃驚的樣子,倒吸一口氣:「大伯,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挑撥離間?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都知道的,二堂嫂她平時最不喜歡我,我們兩個平時連句話都不說,她又怎麼可能會聽我的?」
「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我怎麼挑撥離間了,二堂哥二堂嫂他們平時最孝順了,我能怎麼挑撥……而且,大伯,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林嫣表情委屈,眼眶一紅眼看著就要哭了:「我爸平時就總說,大伯是他唯一的親兄弟。當時大伯上門讓我爸辦事,給幾個堂哥在城裡找個工作,其實我爸特別為難,可他說親哥開口了再難辦他都得辦好。這工作看著得來的容易,其實我爸拜託了不少人才找到的,有天還因為喝多了酒,吐得差點都去醫院了。」
「我媽說他兩句,他就生氣,還十分肯定地說如果他哪天出事,大伯肯定也會盡全力幫他的。爸爸出事之後還寫信告訴我,讓我別擔心,大伯知道之後肯定會接濟他們。大伯,這些話我一直都藏在心裡,就算你不肯接濟我爸媽,也不能冤枉我……」
「大伯孃讓我洗衣做飯我沒有不做,只是我是第一次做那些事,又沒人教我,那天大伯孃和堂妹都出去了,我也不知道會弄成那樣。回來之後大伯孃就開始罵我,還要打我嗚嗚嗚嗚,我真的好害怕……」
林嫣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淚從面頰上滾落。
她雙手捂住臉,傷心極了的樣子,看著就可憐。
林支書對林常旺夫婦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這丫頭說的話可是句句屬實。林常旺有沒有給遠在農場的林常旺寄東西,他能不知道?別說寄東西了,林常旺一出事,林常旺就對人閨女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