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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以寧嗯了一聲,揚手叫她們退下了。
顧瑁如蒙大赦,逃也似地跑出去了,煙雨心裡有些戀戀不捨,眼眉間不免就顯露出來了,她欠了欠身,小聲兒道:「小舅舅您再睡一會兒——下雨了正好眠。」
見顧以寧頷首,煙雨便挪了幾步,追上了顧瑁。
「瑁姐姐,你怎麼像耗子見了貓兒一樣的。」煙雨的心情正因著小舅舅為她揉額頭而歡欣,言語間就活潑了許多。
顧瑁頂著雨,把她拖到了小亭子裡,拍了拍心口。
「我見了寧舅舅,可不就是像老鼠見了貓兒?他若是想收拾我,易如反掌!」她拂了拂額發上的雨,「你同他沒有血親,他才會待你和氣,若是換了我,在他跟前兒大氣兒都不敢出。」
煙雨仔細想了想,有幾回小舅舅穿著官服走過來的時候,那眉眼的確是像結了冰霜一般冷清,若再拿他那雙好看的眼睛望你一眼,的確令人不寒而慄。
「瑁姐姐,你聽過過古書裡吃貓鼠的故事嗎?」煙雨想同顧瑁逗悶子,見顧瑁果然睜大了眼睛很好奇的樣子,於是神秘兮兮地說道,「小老鼠被貓咬掉了一隻耳朵,氣的跑去了崑崙山,請來了他的孃舅吃貓鼠,張開大嘴巴,嗷嗚一聲就把貓兒給吃了。」
顧瑁聞言很激動,晃著煙雨的手臂問起來,「哪裡能請來一隻吃貓鼠啊?到時候就把寧舅舅給吃掉。」
煙雨心一驚,立刻搖手勸她,「不成不成,不能吃掉小舅舅。」
顧瑁笑著颳了一下煙雨的鼻樑到鼻尖兒,「……我派人打聽過了,明兒的飛英花會,程家那兩個紈絝沒在名單上,你不必怕,橫豎有我和太婆婆護著你呢。」
煙雨點頭點地很誠心,「我不怕,我又沒有做錯事。」
顧瑁連連點頭,「太婆婆說,飛英花會也是相看郎君的時候,平日裡定了親不好見面的,兩家都有些結親的意思的,都能趁此機會悄悄看一眼。」
煙雨覺得很稀奇,就偷偷問起顧瑁,「你可有中意的郎君?」
顧瑁不屑地冷哧了一聲,「我去了就是為了看人笑話的,倘或有人彈斷了弦,吃醉了酒,我就覺得很好玩兒……」
煙雨覺得瑁姐姐比她還要更孩子氣一些,於是兩個小姑娘聊一會兒走一會兒,淋著雨去了煙外月,再並著頭閒聊了許久。
這一頭煙雨和顧瑁走了,顧以寧蹙著眉微閉雙目,歇息了一時,到得午間的時候,太主娘娘便來瞧他病來了。
顧以寧在太主面前再孝順不過,正要掀被下床,就被祖母按了回去,旋即在他的床邊上落了座,握著他的手便哭了起來。
「我的乖孫兒啊,做一個文臣竟也能受了武將的傷!自打你昏迷後,祖母就沒睡過一回整頭覺,一日裡都要來你這裡瞧三回……好在平安無虞,可叫祖母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梁太主來前兒捉著宮裡的御醫問了許久,知道沒什麼大礙,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這才放心地來瞧他,此時看他面色尚好,不免就和他拉拉雜雜地說了幾句。
「方才是不是瑁兒那個小禍害來了?我瞧著,她和煙雨那孩子手牽著手淋著雨走了,可叫我一陣兒擔心。」
顧以寧寬慰她,「自家園子,放寬心。」
於是太主娘娘又說起飛英花會來,「明兒我也去,權當是給這倆孩子淌淌河。瑁兒倒還好,是個爽利的脾性,煙雨那孩子卻叫我不放心。」
她喜憂參半,「姑娘大了,總是要說親的。我領著出去轉轉,若哪家的公侯夫人看孩子好,自會湊上來。倘或真為這孩子尋了個好人家,也算是全了我和她的一場緣分。」
顧以寧清澹的眉眼覆上了一層薄霜,他靜不作聲地聽著祖母說話,只在適當地時機道了一聲睏乏。
於是梁太主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