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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幼聞言也深以為是,她笑著說道:「我家姊妹三個,爹爹最是疼愛我,夏天怕我曬著,冬天怕我凍到,比我娘親還要細心幾分。」
二人說著話兒,那一頭就有一輛馬車往山門前來了,車上躍下來一位短打男子,正是盛實庭的長隨盛適,道了一句姑娘好,這便請程知幼上車了。
程知幼見是盛適來接,心中自是有一番疑惑不提。
而那出獅子嶺的官道上,梁太主的馬車車隊正馳騁,第一輛馬車裡便傳來了幾聲碎語。
梁太主望著在車中窗下安坐的孫兒,便有些奇怪。
自家孫兒的性子她最瞭解,他等閒不同人寒暄,今日卻很稀奇,竟主動下了車,同魏王和公主寒暄了幾句。
她於是便問起來,「可是局勢起了變化?」她雖年紀大了,可政治敏感度缺不低,放低了聲音,「陛下屬意魏王這小子?」
春日的光從窗裡錯落而下,隨著馳騁的速度微微閃爍,顧以寧的側臉在這樣錯落的日光下,顯得眉眼有幾分暖意。
「無論是誰承繼大統,孫兒都不會刻意結交。」他抬眼看過去,眸色安寧,「祖母安心。」
梁太主只是出於疑慮,隨口一問,聽孫兒從容的語調,便舒緩下來,同他閒話著。
「我年紀大了,本不愛出門赴宴,尤其是這年輕人的飛英花會。只是眼下瑁兒大了,要相看人家,又應承了煙雨的娘親,也為她的親事操操心,這才出來交際。好在我這一張老臉倒也有些薄面,打馬吊聽戲時,倒有幾家的夫人太太過來問詢。」
老人家自顧自說著話,原也沒指望自家孫兒能認真聽,只是說話間隙停了停,卻見自家孫兒半倚在窗下,正認真地聽著,她便來了幾分閒談的精神。
「咱家瑁兒不必愁,煙雨那孩子卻著實讓我費心,好在她年紀還小,慢慢相看,總能相看到中意的。」她提起魏王來,「那孩子昨兒今晨還來拜會我,比他那個姐姐還要細心幾分。」
顧以寧垂下了眼睫,指節無意識地在桌上敲一敲,發出了沉沉的兩聲響。
獅子嶺距離金陵頗遠,行至挹江門外時,太主娘娘便坐的有些累了,看著城門外有歇腳的涼棚,這便要下來走走。
這時辰正是午後,門前並沒有太多的行路人,梁太主一踏下馬車,顧瑁就瞧見了,提著裙子便來攙她,撒著嬌地陪著梁太主往周邊轉一轉去了。
煙雨也坐累了,這會兒見顧瑁一溜煙兒地去服侍太主,這便也慢慢下了車,往涼棚下坐了。
橫豎閒著也是無事,煙雨就將那小髮飾拿出來在桌上瞧,好在琅琊公主雖搶走了,倒也很是愛惜,沒什麼破損之處。
煙雨瞧著很高興,忽聽見那涼棚的主家正在叫賣酒釀小元宵,濃鬱的香味飄了過來。
那主人笑著問煙雨,「姑娘可要來一碗?小人家的小元宵同別家不一樣,不僅有小元宵,還有枸杞、赤豆、藕粉、紅棗,若是入了秋,還能有桂花……」
煙雨笑著應承,「……若是有桂花糖芋苗最好了,可惜秋天還早呢。」於是吩咐主家為她盛上一碗,又囑咐不要擱枸杞和藕粉。
她往太主娘娘的馬車上望了一眼,小舅舅沒下來呀,這會兒會不會也想吃一碗兒小元宵?
想到這兒,煙雨就覺得心在腔子裡上下左右地亂跳,她鼓起了勇氣,往馬車那裡去,悄悄扒在車門處,向裡一望。
只是這一眼望過去,一下子就撞上了一雙明澈的眼眸,小舅舅的視線落在她的眼睛上,卻又往下移了幾分,落在她手裡捏著的那枚淡黃小鴨梨的髮飾上。
煙雨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小鴨梨,呀了一聲,連忙把髮飾攥進了手心,藏在了背後。
她緩了緩心神,忐忑地問他:「小舅舅,我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