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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低低嗯了一聲,跟在梁太主和小舅舅的身邊兒,慢慢地走了。
一時間,河清園的院子裡,只餘下二老夫人並兩個兒媳一個女兒在,薔三奶奶忙扶了二老夫人坐下,見她這會兒氣的直喘氣,忙為她撫了撫前胸。
「母親消消氣,萬莫氣壞了身子。」
二老夫人厭棄地推開她,斥了一聲,「這會兒你倒開口了。阿蘅還曉得幫我幾句,你倒好,跟個鋸嘴葫蘆似的。」
蘅二奶奶同薔三奶奶交好,這便上前來解圍:「萬沒料到這小孤女得了太主的庇護,給程家做妾這檔子事,怕是難辦了。」
二老夫人微閉了雙目,只覺得煩亂,「母親等閒不來東府的,今日倒為了這小丫頭來了,看來往後是動不得了,不行的話,就將程家推了去吧。」
顧玉葉在一旁幽幽地說道,「我怎麼覺得,為這小丫頭撐腰的,是寧堂兄呢?」
蘅二奶奶斜過去一眼,瞬間意會了,「說起來,程務青、顧珙,不都是瞧上了這小孤女的樣貌,說不得六弟也是……」
顧玉葉的眉頭卻緊緊地皺起來,喃喃地說,「寧堂兄應當不是這種人……」
蘅二奶奶見二老夫人閉上雙目在椅上休憩,這便扯了顧玉葉就往後頭走,調笑了一句,「行了啊,這都嫁人兩年了,就別惦記你那位寧堂兄了。」
顧玉葉幽幽怨怨地嘆了一口氣,「倘或是個表親,說不得就能有些機緣……」
蘅二奶奶想著方才顧以寧那清瘦的身姿,俊朗的眉眼,心中也一陣激盪,搡了顧玉葉一把,二人便進了後堂。
這一廂煙雨隨著梁太主出了河清園,石中澗正在外候著,先是向大長公主行了禮,這便向顧以寧低聲說了幾句,顧以寧聽完,眉間便淺蹙了一道兒。
他向著祖母說道,「孫兒尚有公務,不能陪您了。」
見梁太主頷首,顧以寧又向著煙雨跟前走近了,溫聲道:「你在家安生候著,晚間你的娘親便家來了。」
煙雨聞言又濕了眼眶,紅著眼睛仰頭道:「多謝您了。」
顧以寧說不必,他頓了頓,又道,「也謝你的惦念。」
煙雨眼睛裡就多了幾分疑問,顧以寧看了看祖母頭上的那一枚小金魚兒,煙雨即刻就懂了,紅雲一下就攀上了兩腮。
他眼睛裡含了半點細微的笑,視線落在她的腮邊,方才侍女將那抹血跡拭去,這會兒已然不見了。
顧以寧調開視線,旋身離去了,梁太主卻看著倆人謝來謝去,意味深長地笑了。
「他謝你的小魚兒呢。」
日光澄澈,將煙雨的面龐曬出了點紅暈,小女兒的心思瞞不過年過半百的梁太主。
她若有所思,想到了那一年中原鬥羊節,她同顧池春第二回 見面,碧清色的髮帶掛在了河邊的樹杈上,她歪著腦袋看顧池春伸手去解,一不留神就同他視線相接,一時間心動如地動山搖,天地變色。
她喚煙雨乘她的轎子,一路慢慢兒送她回家。
「前些時日啊,我往彭城走了一遭,那裡不下雨,氣候很好。只是沒趕上黃河邊的梨花開,有些遺憾。」
太主說著話,小姑娘就安安靜靜地聽著,聽她說起梨花,這便接了口:「殿下歡喜梨花麼?我給您做上幾朵,續上枝條插在花瓶裡,您看了或許能高興。」
太主就誇她有心了,又問起她娘親的事來。
「今兒是你那個丫頭,叫青緹的,闖到西府裡求救,我那孫兒頭一個就去了,我動作慢,晚了幾步,好在趕得上。」
她方才來時聽說了一些煙雨的事,此時便說起來了,,「四姐兒和離時我曉得,老二沒主見,是我叫了公主府的長史領人陪著他去了,故而其中的事我都知悉。女兒家嫁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