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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紀詢欠你的那件事,威脅紀詢。」霍染因說,「我找人查過你,你因為滯留馬來西亞遠超批假時間而被警局開除。你因為紀詢才滯留馬來西亞?」
他自孟負山眼底看見了一絲意外。
霍染因冷笑。
他看不起孟負山,孟負山看不起他。
他們兩人相看兩厭實在很有道理。
他閉合一下眼睛。耳旁是紀詢的聲音。紀詢的聲音一直在他耳邊迴蕩,幹擾他的思維,讓他根本無法集中精神。
他明明極其厭惡孟負山,這時也只能尋求孟負山的幫助:「紀詢還在痛呼,你聽見他說什麼了嗎?他太虛弱了,我聽不清。」
「你說什麼?」孟負山皺眉,更不信任了,「除了甲板上擴音那段,根本沒有紀詢的聲音。紀詢也不可能沒事瞎喊,他只會儲存體力,堅持下去。你……」
霍染因不想聽孟負山接下去的話。
他又在混亂中找到理智的錨點:「安介。紀語的男朋友。自紀語案子出後不久就失蹤了,他最後能夠追蹤到的行蹤,是去馬來西亞。你在馬來西亞,紀詢在馬來西亞,安介也在馬來西亞。而後安介失蹤,你被警局清退,紀詢……」
「紀詢……」霍染因,「殺了安介?」
「『紀詢殺了安介』。」孟負山重複,「那麼,現在你下去賭命救一個殺人犯?」
「我在紀語的案子裡就懷疑過他殺人。」霍染因冷冷道,「而我早就救過他。」
「……」
「現在只是又添了一個安介。懷疑不代表真相。真相到底如何,我會自己查清楚。」
他們對視了幾秒鐘。
孟負山轉開視線。接著他語速飛快:
「紀詢沒有殺人。紀詢甩開我獨自去找安介,我擔心紀詢,追上去,在馬來的沙灘上,我看見紀詢對安介動手的那一幕,但是紀詢最終沒有真正動手——在最怨恨最崩潰的那個瞬間,他還是選擇放過安介。而後他在馬來西亞天天買酒,爛醉如泥,再後來,安介死了,我見到他們的時候,紀詢酒醉未醒,他隨身的刀,被已死的安介握在手中——顯而易見,有人陷害紀詢。」
一下子,霍染因明白了之後的大致情況。
孟負山將爛醉的紀詢從案發現場搬走,抹掉了紀詢留下的一些痕跡。
可是,也許因為一些不湊巧,他在案發現場的行動被當地人看見了。他捲入了安介的死亡案件,甚至可能被馬來警方拘留,由此不得不滯留馬來西亞,耽誤回國時間……被警局清退。
「案子破了嗎?」
「黑吃黑。」孟負山,「安介來馬來找蛇頭偷渡換新身份,蛇頭吃了安介。」
「這件事紀詢不知道?」霍染因無法理解。
「後來我回國,找紀詢。紀詢已經從警隊離開了。」
孟負山依然沒有多說。
但淡淡幾句,已經足夠霍染因將情況補全。
孟負山窺到了幕後黑手的影子,卻因為延誤時間,不得不自警隊離開,他再度來找紀詢,當然是想將這件事告訴紀詢,也想讓紀詢在警隊裡給他幫助,他們共同調查這個案子。
這個事關紀語,也事關紀詢,由他人一手操縱的案子。
但是在孟負山找來的時候,紀詢已經從警隊離開了。
紀詢是自己走的。
他沒有發現那時候發生在身上的不對勁……他本來應該立刻發現的。
他只是……只是在妹妹的案子中,徹底崩潰了。
而後孟負山獨自一人調查到現在。
「你一直沒有將馬來的事情告訴紀詢,」霍染因說,「但你現在讓紀詢上了這艘船。」
「因為我沒有其他人可以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