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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了。”
屋裡仍舊靜悄悄的,彷彿只有我一個人的呼吸,可我卻知道,他不可能扔下我,獨自出去的。
咽口唾液,將臉窩在被窩中,腦中彷彿有什麼焦躁的念頭閃過,好象是關於鴻塘的,但卻又不太像。說不準什麼感覺,試圖想起被抓的前後經過,卻愈發迷茫。
心底有絲差異,不再理會那偶爾的短路神經,換上哀怨的語氣,哽咽道:“翼,我就知道你嫌棄我了,你瞧不起我這個吸毒的女人,你。。。。。。何苦來救我?讓我在那黑暗中糜爛死好了,我。。。。。。”
就在我為自己動容的快聲淚俱下時,一隻大手終是在寂靜無聲中搭在我的肩膀,那溫熱有力的包裹,給了我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他暗啞著嗓子,喚道:“小米。”兩個字,包涵太多的東西,深得我無法仔細糾結,怕自己就這麼陷得無法呼吸。
一聲呼喚後,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我仍舊將臉窩在被子裡不肯出來,有些賭氣,有些撒嬌,有些落寂,有些自卑。。。。。。
半晌,他輕嘆一聲,終是將我抱起,攬入咚咚有力的胸膛,貼撫著我的後背,沙啞低語道:“我不應該離開你。”
一句話,讓我眼淚噼裡啪啦落下,有些委屈的情緒被無限渲染,想起自己受到的折磨,如果有他在身邊,一切都會不一樣的。可是。。。。。。我又怎麼有權利去責怪段翼的離開?到底發生什麼導致了這一切,對於我來說,仍舊是個惱人的迷。
眼淚掉落在段翼的古銅色手臂上,是如此的晶瑩剔透惹人憐愛,只是,我卻感覺不到曾經的嬌柔,開始懷疑這眼淚中是否有dupin的成份,也能啃噬人心,滅絕人性?
只要一觸及dupin兩個字,身子就會不自覺的瑟瑟中發抖,即是恐懼,亦是無止境的渴望那個。
段翼察覺到我的異樣,緊緊環繞住我的腰身,有力而執著的肯定道:“小米,不怕,一切都會好的,我們一定會挺過來。”
我咬牙點頭:“會的,我一定會挺過來!只要精神不死,我終要剝開他們的血肉,用鋼管吸取他們的心臟!”
段翼厚厚的嘴唇親吻著我的髮絲,細緻的摩擦著,不含情色,只是愛撫。
我交織住他的手指,問:“翼,為什麼離開?”
段翼有片刻的食神,而後一手困住我的下巴,低聲道:“小米,我。。。。。。毀容了。”
我的心豁然收緊,完全禁錮了跳動,卻勒的無法呼吸,隱隱刺痛!本欲轉過去的臉被段翼的大手操控住,不讓我輕易的轉身看他。情緒在危險的邊沿遊走,不可抑制的暴怒起來,如被困受傷的野獸般狂吼起來:“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段翼的唇畔落在我的耳垂上,小心的保證道:“讓你看,別激動,會讓你看的,只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怕。。。。。。”
我使勁搖頭:“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怕的。”
段翼緩緩深吸了一口氣,終是放開了我的下巴,而我,卻停頓了三秒,為他爭取一刻的心理建設後,才緩緩轉過身,用水亮的鳳眼望向他。。。。。。
只此一眼,已過千年。
搖曳血色罌粟花(二)
他的半面臉孔已經毀了,索性並沒有缺少什麼肉,卻是在表面佈滿了燒傷的猙獰痕跡,如同外漏的緊繃錯亂肌肉組織,即使在面無表情下,亦給人一種血肉模糊的猙獰。
我緩緩拉開他的衣衫,看見那胸口處亦糾結著燒傷疤痕,甚至連手臂上,亦是如此的灼傷蔓延。
不敢想象,他到底是如何從片片燒傷中掙扎出火海,他又是用了什麼力量將我抱出爆炸後的教堂?
這個鐵一般的男人啊,到底是不是上輩子欠我的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