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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溜出來找弘曆被蘇培勝抓回去了,而此刻走在我前面的宮女便是每回應蘇培勝的命令來逮我的人,我幾乎懷疑她是否在每次我一踏出養心殿的時候就開始跟著我。
從新年過後,皇上就把晚間批摺子的地點移到了中室,而我前一陣子因為照顧胤祥而暫停的晚值也被要求恢復,更加繁重的工作讓我連最初那一點點偷溜的時間都擠不出來。日子就在我每天無盡的等待中流逝,掐指一算,我已有整整一年的時間沒有見到一直忙碌的弘曆、南下未歸的弘睿和不知幾時不被允許踏入養心殿的十六。
宮裡的氣氛又熱鬧起來,一年一度的家宴正在如火如荼地籌備中,到了十二月三十,我依舊是毫無停歇地忙著,做著一些瑣碎且根本可有可無的事情。我想起幾日前嚴太醫又來稟告胤祥的病況,聽說連日的大雪加上從入冬起就沒有好好休養,胤祥的腿疾又嚴重了些。我想了想不妥當,決定還是親自跑一趟太醫院問清楚。
雍正三年的最後一日,四更時分。
我特地換了身衣服,趁著侍衛交班守衛較鬆懈的時候走出了後殿,突然看見前面晃動的兩個人影,趕忙掩著旁邊的石像躲起來。待那兩人走近,我才分辨出他們是白日裡在正殿伺候的太監,我屏了呼吸把身子弓起來,他們似乎頭挨著頭談論著什麼,並沒有注意到一旁側耳聽著的我。
“…… ……是宗人府的意思?”
“哪裡?我聽得是一清二楚,全是皇上的意思,皇上為了去年那事兒心裡頭早已有了疙瘩,這會兒不過是借宗人府徹底把氣兒撒出來罷了。”
“那十四爺如今可是慘了,我倒是念著我兄弟剛進宮那陣伺候過他還留意著他的訊息,如今看來他這日子過得苦啊。”
“苦不苦還不是為了個女人!我可是知道這裡頭的緣故,皇上這三番四次的刁難還不是為了當初那件事,噝,對呀,就是你兄弟剛進宮那會兒呀。”
“噢噢噢,我想起來了,我兄弟提過一提,那女人本是跟皇上的,後來不知怎的成了十四爺家的福晉了,唉,主子裡頭的事誰搞得清楚。話說那女人死了好些年了吧,怎麼還——?”
“死不死又怎樣,反正皇上是指了宗人府,什麼帽子都往上扣,什麼‘利己營私、心懷悖亂’,哎喲,宗人府那名目長的喲我在一邊兒聽著都發抖!”
“那可是真的?”
“誰知道呢!照我說皇上登基那會兒十四爺鬧是鬧過一陣的,攪得皇上坐都坐不安穩,皇上自然恨的上。”
“哼哼,聽著都寒!一會兒你可得悠著點兒,沒的皇上把你也給治了,叫宗人府也給你貼個‘反’字!”
“閉嘴!這種話你也敢說!提著點你的豬腦!”
…… ……
在黑暗的角落裡,一張冰冷的面孔透出恨意,唇角卻微微揚起。我直起身見那兩個太監遠去,放棄了原定的方向,一步一個腳印回到了養心殿。
天,是時候亮了。
紅光
四更天的養心殿還一片寂靜,靜得連一絲聲兒都聽不到。
後殿的東耳房裡此刻卻逐漸瀰漫起濃煙,伴隨著蕭條的風聲,星星點點的火苗在北風的激打下迅速化成通天的大火,火光直衝雲霄,照得整個紫禁城都通亮。
東耳房的四扇側門都直直地敞著,由得狂風呼嘯而入,桌上、牆上、地上的物什被吹得漫天飛舞,屋裡時不時傳來器皿打碎的清脆聲響,狂風打得門框“噼啪”作響,不停地撞擊著門沿,火勢沿著風向蔓延,逐漸向整個養心殿燒去。
才一刻的時間,華麗的東耳房付之一炬。我拍了拍身上的煙塵,對著紅通通的後殿愣愣地笑。側過頭,我看見一身紅衣的弘曆飛奔過來,帶著震驚和焦急的神情,他急切地在尋找什麼,當發現我完好無損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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