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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也湊過來烤火,「這彪貨興許是腦子有泡,見著了人家高興,他就不高興,總是不願意讓人好過。咱們有啥樂呵事兒,也就關起屋子來自己過,在外頭可不敢笑。」
說起衛澧,兩個人好像又說不完的抱怨。
「你是不知道,他年紀輕輕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得了鎮北王稀罕,鎮北王就把他當自己兒子養了,他就天天腰上別倆刀,擱山上山下舞舞玄玄的,今天砍個這個人,明天又揭了那個的皮。結果好傢夥,人家把養爹一家都殺了,自己稱王稱霸了,真是個沒人腸子的畜生。」
趙羲姮聽得心驚膽戰,生怕衛澧或是副將聽見了,她悄悄回頭看一眼,並未發現兩人的身影,這才算鬆了一口氣。
於是急急忙忙轉移話題,「嬸嬸,我才來平州,不知道平州還有什麼好吃的,你給我講講嘛。」
老闆娘開始絮絮叨叨給她數算平州的吃食。
趙羲姮卻有些分神,心道原來平州這樣冷清寂寥,都是衛澧一人造成的,他連年節都不讓人家過,又不讓老百姓笑,遇見了還要殺死他們,這種獨裁殘暴又違揹人性倫常,怪不得大家都怨聲載道,對他不滿意呢。
至於他殺了養父一家奪權的事兒,上次聽那刺殺他的人說過了,因此沒太驚訝。
她也弄不明白衛澧不讓人過年過節又是哪根筋搭錯了開始抽風。他難不成是年獸轉世,怕鞭炮聲?
至於在這兒過年這種事兒,趙羲姮是萬萬不敢應承下來的。
衛澧不讓平州百姓過年,他們偷著過看不見就算了,現在當著他面兒陽奉陰違,她委實替這一家擔心。
離過年還有九天,希望衛澧能如副將所說的,明天就活蹦亂跳帶著她往平州走,也希望這一家當真能不掉腦袋,好好過個年。
第二天一早,趙羲姮還在夢中,房門就被人踹了一腳,根據力度來判斷,她覺得應該是衛澧那個老狗下床了,不然也沒有人會閒著沒事兒踢門板子。
衛澧站在房門前,負手而立,黑衣愈發襯得他那張大病初癒的蒼白。
房內的趙羲姮還沒反應,他又踹了腳門,大有趙羲姮不開門,他就把門踹倒的架勢。
趙羲姮匆匆披著外衣,衛澧即將抬起的第三腳差點兒踢在她腿上。
平州的冬天極冷,而極冷的冬天更適合睡覺,尤其趙羲姮這種怕冷的人,她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睡在熱騰騰的被窩。
衛澧看向她。
她顯然才匆匆爬起來,小臉粉嘟嘟的,像個桃子,眼睛微微垂著,眼皮有點兒腫,雙眼皮都快腫沒了,大概是昨晚糖水喝多了的原因,卻不醜,顯得更有幾分幼態可愛,頭頂有搓頭髮翹了起來。
衛澧抬手,在她腦袋頂上重重搓了一把,手勁兒有點兒大,搓的她往後踉蹌了兩步,這讓她有點不太高興。
「還公主呢,睡得頭髮都翹起來了,丟人現眼。」衛澧手上還殘存著她髮絲冰冰涼涼又潤澤的觸感,然後用沙啞的嗓音輕嘲譏諷道。
趙羲姮低著頭,沒反駁他,心想就你不丟人現眼呢,眼睛下面掛著倆大黑眼圈子,體面,可體面了!衛澧多體麵人兒啊!成宿成宿不睡覺修仙的大體麵人兒!
她心裡罵的歡,面上看起來卻很乖的樣子。讓衛澧忍不住想起昨天她說的模樣,以及說過的話,「忽然出現一個過得好的人,他一定很震驚很絕望吧。」
放屁,他就是單純覺得那個人礙眼,所以想折辱殺掉罷了,什麼嫉妒什麼絕望?
真是太不巧了,這個人,正好在他面前。
衛澧心裡刺刺麻麻的,用晦暗不明的眼神看著趙羲姮。
讓他好好想想,該怎麼對她呢。
啊,當然是一起拽到他這塊兒爛泥地裡了,高高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