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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國綱在這旅館上投入了大資本,一旦開業,立刻引起了極大反響。盛國綱眼看著雪白大洋每日流水般的湧入,真是心花怒放,得意極了。
然而好日子沒過幾天,北平趙將軍那邊忽然發來電報,讓他過去共商大事‐‐他自然知道那大事的內容是什麼,無奈何,只得是捏著鼻子動了身,很不情願的前往北平了。
他大概最近就處在一個財運亨通的時候,鈔票來勢洶洶,擋都擋不住。在北平趙將軍那裡,他輕輕易易就得到了一張五十萬元的支票,還有相當數目的軍火彈藥;而聽趙將軍的意思,只要盛國綱在戰場上真肯賣命的打,那後面還有更多的好處。
盛國綱沒話說‐‐雖然在天津衛開旅館更為安全穩賺,不過他畢竟是個軍人,又收了軍餉和不計其數的武器,趙將軍要他把隊伍拉出來,他沒法不照辦。
盛國綱最不愛當兵打仗。
當年在他二十來歲正開始出息的時候,他和虞嘉棠就談不攏‐‐他想在天津衛混個名堂出來,可虞嘉棠硬要把隊伍往縣城裡帶。他本來對虞嘉棠這個疑似父親就很有意見,又不想眼看著自己那人生道路折在對方手中,於是一狠心,就下了毒手。
虞嘉棠出事後,虞家軍散了架子,他帶著自己那個小團體搶了軍權,總算是進入天津衛,遂了心意。後來他跟著何老帥,雖然得不到什麼好處,但也一直相安無事‐‐結果太平歲月過了這些年,他又讓趙振聲給推到前線去了!
盛國綱大走財運,然而心情並不算好,很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沉著一張臉回了天津,他見此刻已到傍晚,便無心去玩,直接就回了家中。
他心情不好,行動反而詭譎起來,不聲不響的就進了門,然後一陣風似的悄悄吹上樓去,想要偷窺虞家兄弟的行為‐‐如無意外,現在兩人吃過晚飯,大概是一個逗小鳥兒,一個擺撲克牌。
要麼就是關了電燈,兩人抱在一起上床睡了覺。
他躡手躡腳的穿過走廊停在臥室門前,張望之下發現自己失了算‐‐房內只有虞光廷在擺撲克牌,虞幼棠卻是不知所蹤了。
盛國綱忽然就提起了一顆心,他受不了虞幼棠這樣無緣無故的消失!
屏住呼吸繼續前行,他在每一扇門前側耳傾聽,直到他看到了從書房門fèng中射出來的一線燈光。
&ldo;跑到這裡來了?&rdo;他心裡想:&ldo;我這裡可沒什麼好玩兒的。&rdo;
將一隻眼睛湊到fèng隙上一看,他只見虞幼棠坐在寫字檯後的沙發椅上,一手按著本翻開的影集,一手捂著眼睛低下了頭。
盛國綱輕輕推開房門,這才想起來那本影集‐‐當時拿回來翻看過一遍後,他隨手就放到書房內的書架子上了。
&ldo;幼棠?&rdo;他放輕聲音呼喚道:&ldo;怎麼捂著眼睛?又不舒服了?&rdo;
話音落下,他放出目光一掃,結果發現虞幼棠所按的那一頁紙板上,正赫然貼著金光耀的照片。
他繞過寫字檯走到虞幼棠身邊,彎腰硬拽開了他那捂著眼睛的手,隨即就看到了虞幼棠的一雙淚眼‐‐原來他是在哭。
盛國綱勉強笑問道:&ldo;你想他啦?&rdo;
虞幼棠嘆了口氣,然後俯身向前,枕著手臂趴在了桌子上。
盛國綱伸手將那影集翻到開頭幾頁,沒話找話的問道:&ldo;幼棠,司令抱著的小嬰孩是你嗎?你那時候怎麼那麼胖?像個球兒似的!&rdo;
虞幼棠沒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