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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但用來反對王莽,也可以用來反對劉秀。後來,他們終於成了劉秀統一帝國的障礙,儘管最後被消滅。
失去道德目標的上將
隗囂是天水成紀縣(今甘肅秦安縣北)人,少年出仕為郡裡的小官。時值王莽盛期,王莽的國師劉歆對這位偏遠地區的知識精英十分器重,“引為士”,估計是安排進了京城長安。等劉歆反對王莽的政變失敗而致身亡後,隗囂就逃歸鄉里。他的逃跑並不只是因為劉歆事敗自殺,而是天下亂勢已定,待在長安不保險,不知哪天讓反王莽的武裝勢力給殺了頭。再說,漢劉皇族的劉玄也已起兵稱帝,群雄逐鹿,他跑回邊疆的老家去,可以待機而動。
沒等他理出頭緒來,他的三叔隗崔和二叔隗義就和上邽(今甘肅天水市東南)人楊廣及冀縣(今甘肅武山縣東南)人周宗,一起大鬧了。這4個人領兵攻佔了天水郡北面的平襄(今甘肅通渭縣西南)。
按進兵原理,他們該向東南進攻長安才對,然而他們卻向西攻平襄,看來是沒大鬧騰頭兒。不過,這幾位似乎懂點兵法,因為在成紀、武山、平襄之間打出一片三角形根據地,基本上具備了進可攻、退可守的條件。
雖然說隗崔、隗義兄弟是隗囂的叔父,但他們的影響力遠不及作為知名學者的侄子。他們與楊廣、周宗殺了王莽派住平襄的鎮戎大尹(即將軍)並佔據平襄後,有些茫然,“怎麼地也得請一個比我們影響力更大的人當我們的頭兒哇!”4人一商量,就找到“素有名,好經書”的隗囂。隗囂推辭,不幹。
不幹,不行!非把這上將軍的帽子安到你頭上不可。經再三討價還價,隗囂終於答應了,但有附加條件,他說:“按輩分,隗崔、隗義二位是我的‘諸父’;按才能與德行,楊週二位在我以上。既然事情弄到非我出頭不可的地步,我有要求:你們必須聽進我的話去,我才能從命。”
“說什麼來著?不聽你的,叫你挑頭幹什麼?我們服!”4人異口同聲。
很快隗囂請來了一位高階謀士,平陵(今河南尉氏縣東北)人方望。方望給他們指出兩個要點:其一,要以尊漢為旗號,這樣就可以從合法性上戰勝王莽;其二,要搞一個具有宗教性質的儀式,增加反對王莽的行動的神秘性。
隗囂依計而行,先是在成紀城東設立了漢高祖劉邦、太宗劉恆、世宗劉徹的三座廟宇,而後就在廟前殺馬訂盟。訂盟時的團伙力量已經空前壯大,由最初的5人即隗氏叔侄3人與楊週二將增為“三十一將,十有六姓”。他們的誓詞表明:這些人是為“允承天道,興輔劉宗”而起兵的,誰要心懷奸計,上天將予以嚴厲懲處。
話是這麼說,但細心的人不難發現:這位力稱“興輔劉宗”的人卻自立了一個年號,叫“漢復”。本質而論,他完全可以繼續用最末一個皇帝孺子嬰的“初始”年號。他的漢復九年是公元23年,推算而論,可計算為初始十六年。退一步說,此年的二月,漢劉宗室劉玄在洛陽稱帝、建都,已有了“更始”年號,完全可以使用嗎!
這個細節被他慷慨激昂的檄文所掩飾。他比劉玄晚行動了5個月,要奮起直追,比賽對王莽批判態度。在發往各郡國的文告中,他說:“故新都侯王莽,慢侮天地,悖道逆理。鴆殺孝平皇帝,篡奪其位。矯託天命,偽作符書,欺惑眾庶,震怒上帝。反戾飾文,以為瑞祥。戲弄神■,歌頌禍殃。楚越之竹,不足書其惡。天下昭然,所共聞見。今略舉大端,以喻吏民。蓋天為父,地為母,禍福之應,各以事降。莽明知之,而冥昧觸冒,不顧大忌,詭亂天術,援引史傳。昔秦始皇毀壞諡法,以一二數欲至萬世,而莽下三萬六千歲之歷,言身當盡此度。循亡秦之軌,推無窮之數。是逆天之大罪也。”其餘的,像“分裂郡國,斷截地絡”,如“尊任殘賊,妄族眾庶”,凡此等等,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