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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還好吧？哎，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你看你還有一邊呢。說不定養著養著就能養好了，多試幾次興許還能生出個一男半女……再說了，看看東院裡頭那麼多的人都求著我家死鬼，要把那東西割掉。對了，還有那秋公，不也是風風光光……&rdo;

她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葉佐蘭卻已經無心去聽了。

這天夜裡，當疼痛減輕一些的時候，葉佐蘭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了自己出生的地方，葉家在頒政坊內租住的那間小院。

院子裡面有一口水井，井水冰冷甘冽，他們全家的吃喝洗漱，全都仰賴於這口井。

不知怎麼回事，葉佐蘭夢見自己竟然縱身跳進井裡，迅速下沉到了幽深的井底。頭頂水波折射著天光雲影，可是他毫不留戀，反而逆流而上，朝著更為黑暗的地方游去。

穿過一條幽暗的地下水道，眼前明亮起來。

葉佐蘭緩緩浮出水面，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座清幽雅緻的庭院之中。四周種著高大的桂花樹，桂子落在水裡，令整條溪水都浸染了芳香。

溪水的上游有一座涼亭，亭中鑿有流杯渠，供溪水緩緩透過。在流杯渠的兩側，葉佐蘭看見了秋公戚玉初的容顏，看見了東院堂屋裡那些高高供奉著的宦官們的臉。他聽見了他們的高談闊論和談笑風生，也聽見他們的竊竊私語和驚懼哀傷……

葉佐蘭依舊逆著水流，又從小溪的上游潛入了漆黑的岩石fèng隙中。

這一次，巖隙的盡頭，他看見一片金紅色的火海。

古老的，巍峨的宮殿建築群，在融融大火之中焚燒著。到處都是奔逃聲、吶喊聲，建築的倒塌聲和呼嘯的狂風。

一片末日般的紛亂之中，葉佐蘭瞪大了眼睛。

他看見大殿前那高聳的臺階上站立著一個人。

這個人，既沒有呼喊，也沒有逃跑，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看著大火熊熊燃燒，吞噬掉周遭的一切，同塵與灰。

那是誰？

天不過才矇矇亮，葉佐蘭就猛地睜開了雙眸，眼神清亮。

今天原本不是約定習武的日子，但是掛念著葉佐蘭的傷勢，厲紅蕖還是過來探望。

她來到後院，卻沒有在倒座房內找到要找的人。經過瓦兒的指點，她又找去東院，居然在堂屋裡面看見了負手而立的葉佐蘭。

&ldo;師父。&rdo;葉佐蘭對著她微微一笑：&ldo;你能幫我一個忙嗎？&rdo;

厲紅蕖微微一怔：&ldo;什麼事？先說出來聽聽。&rdo;

葉佐蘭道：&ldo;請師父代為通傳,我想見秋公。&rdo;

戚雲初很快就回應了葉佐蘭的請求。第二天上午，有馬車將他接到了來庭坊。

因為還是春寒料峭之時，合歡花的芳香已經被紅梅的幽香所代替。

&ldo;我想要入宮。&rdo;

葉佐蘭面對著戚雲初，坦然地說出了自己的思量。

&ldo;請戚大人，準許我入宮為宦官。&rdo;

&ldo;哦？&rdo;

戚雲初手中揣著一隻銀質袖爐，倚靠在秋香色的軟榻上，連睫毛都懶得動一動。他披散著的白髮與身上披著的白色狐裘混在一起，好像一團不會融化的冰雪。

葉佐蘭也不追問，只安靜地在一旁等待著。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他這才聽見戚雲初慢悠悠地笑了一聲。

&ldo;闖了禍水，就想著換個地方躲著？我這裡可不是什麼避風港。&rdo;

葉佐蘭臉色微紅，卻辯解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