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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暗流洶湧

雖然並不是初次見面，但陸幽依舊驚詫於趙晴的美貌。

病怏怏的親王比去年更消瘦一些，纖細的身形幾乎撐不起寬大的喪服。陰陣風吹來袍襴飛舞，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被風捲走似的。

堂上的所有人霎時全部安靜了。陸幽感覺到右手被捏緊，他低頭看見趙戎澤全神貫注地望著趙晴，渾身上下緊繃。

天底下，還有哪個孩子見到父親會緊張成這個樣子？

陸幽心裡一酸，俯下身來將趙戎澤抱進懷裡。而這時趙晴也已經一口氣跑進了殯宮。

&ldo;四弟、四弟！&rdo;

他聲聲呼喊，掀開帳幔朝裡面看，緊接著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軟倒下來。

一旁侍立的宦官正要上前攙扶，然而太子趙昀已經兩步上前，扶住了趙晴的肩膀。

&ldo;別看了……四弟他，已經過去了。&rdo;

向來高傲不馴的太子，難得放輕聲音，拍撫著趙晴的脊背：&ldo;你身子弱，我原本不打算告訴你，也是怕你會太傷心。&rdo;

趙晴卻置若罔聞。他弓著身體用力扒住棺木，又是抽噎又是流淚，緊跟著居然還想要去揭下趙陽臉上的金面具。

趙昀下意識地伸手阻攔，只聽&ldo;啪&rdo;地一聲，竟然被趙晴一掌拍開。

&ldo;別碰我！&rdo;

瘦弱卻倔強的趙晴，惡狠狠地瞪視著他，咬牙切齒地吐出了兩個字：&ldo;……兇手！&rdo;

趙昀倒吸了一口涼氣，緊接著才回過神來。

&ldo;你‐‐說什麼？&rdo;

&ldo;我說什麼你自己心裡明白！&rdo;

趙晴無所畏懼地直視著趙昀的雙眼：&ldo;兄弟鬩牆、手足相殘，這都是該下阿鼻地獄的事！你……比我這個瘋子瘋得更厲害！

&ldo;放肆！&rdo;趙昀勃然大怒，一下子扼住了趙晴的咽喉。

趙晴本就病態，此刻又哪裡是太子的對手，只撲打了兩下就無力反抗，一張絕美的容顏漸漸失去神彩。

就在此時，陸幽只覺得右手一掙，趙戎澤居然一個箭步跑到了太子面前。

&ldo;求您……求您放開我爹爹！&rdo;

康王趙暻也趕緊上來拆勸：&ldo;大哥手下留情，三弟這是又犯病了。大哥您又何必與一個病人計較。&rdo;

&ldo;哼！你幹什麼把他帶到這裡來？！&rdo;

趙昀瞪了一眼趙暻，但總算是鬆開了手。

趙晴像是渾身散了架一般，委頓在地上，安靜了片刻忽然又開始放聲大笑。

&ldo;呵……哈哈哈哈哈哈……&rdo;

悽厲而癲狂的笑聲，在昏暗陰冷的殯宮裡盤旋。趙晴面色慘白，髮絲散亂，美得叫人心生恐懼。

所有人全都默然不語，唯有趙戎澤小心翼翼地挪到趙晴的身旁，從袖子裡掏出手巾來遞出去。

趙晴沒有接，於是趙戎澤又將手巾折了兩折，伸過去輕輕擦拭著爹爹臉上的淚痕。

擦了兩下，趙晴終於止住狂笑，又一點點地轉動眼珠，目光終於落在了兒子的身上。

&ldo;阿澤……？你怎麼會在這裡？&rdo;

他喃喃低語，然後伸手輕撫趙戎澤的臉頰。

&ldo;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