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第3/5 頁)

但是這種轉變，僅僅只是曇花一現。

&ldo;這不是屬於我的東西。&rdo;

戚雲初將護身符重新還到陸幽的手上：&ldo;據我所知，瑞郎很寶貝這件東西。而他把它給了你，他喜歡你。&rdo;

陸幽張嘴就想要否認，但話還沒有說出口，臉已經漲紅了，只能皺著眉頭看著戚雲初。

戚雲初絲毫不理會他這無言的掙扎：&ldo;可是你爹彈劾過他的父親。&rdo;

&ldo;他爹害死了我的父親！&rdo;陸幽終於忍不住，大聲反駁道。

戚雲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ldo;所以，你決定為了你爹而去恨唐瑞郎，無論瑞郎本人有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你不僅全盤否定了自己的情感，並且認定它是邪惡的，是必須被抹殺的。換句話說，你恨唐瑞郎，其實是因為你很自卑。&rdo;

自卑？

陸幽再度語塞。他覺得自己應該否認，卻又覺得戚雲初不會接受這個答案。

他思忖了一下，反問道：&ldo;你問我有關於唐瑞郎的事，是在擔心他會揭穿我的身份？&rdo;

&ldo;如果是他，我並不擔心。我很瞭解他，他和安樂王有很多共同之處，而最明顯的一點，就是遠比你以為得更加成熟。&rdo;

陸幽這才想起來‐‐戚雲初長時間陪伴在趙南星的身邊，自然與唐瑞郎十分熟稔。這樣一來，他與唐家的關係……

一想到有可能的結論，陸幽頓時開始緊張，偷偷地去觀察戚雲初的表情。

&ldo;你看我做什麼？&rdo;戚雲初慢條斯理地反問，&ldo;不必害怕。你的那些恩怨情仇，我也懶得干涉。你要恨誰便恨誰，你要愛誰就愛誰，這都是你自己的事。&rdo;

陸幽深吸一口氣：&ldo;那如果有一天，我的愛和我的恨，與你要我做的事互相違背了，該怎麼辦？&rdo;

&ldo;沒有那個可能。&rdo;

戚雲初輕笑一聲：&ldo;我之所以喜歡你，就是因為我在你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我們這種人，擁有的時候從不珍惜，失去的時候卻追悔莫及。&rdo;

說到這裡，他看了陸幽一眼：&ldo;當然，我若是要你喜歡誰、討厭誰，你也完全覺察不出我的擺布。&rdo;

聽起來有些危言聳聽，但是陸幽知道戚雲初並沒有信口開河。

他完全做得到。

然而戚雲初還想進一步證明這一點。

&ldo;你知不知道，唐瑞郎他當初為什麼會看上你？&rdo;

陸幽一愣：&ldo;不、不知道。&rdo;

戚雲初卻狡黠一笑：&ldo;等我心情好了，再告訴你。&rdo;

談話到此，戛然而止。

戚雲初終於起身，拂去一身的紫藤，領著陸幽回到了暉慶殿。

休息了一陣子之後，眼見著天邊起了晚霞，趙陽這才從外頭溜回來。

一聽說陸幽代替自己大出風頭，他當然是喜形於色，又聽說父皇還要滿足自己一個願望，更是樂不可支。

看起來戚雲初之前說他&ldo;不是最難弄的人&rdo;，倒也有幾分道理。

那趙陽興高采烈，卻也沒有忘記要給陸幽一點甜頭嘗嘗。

然而陸幽卻並不奢求金銀，只是請求留下作為勝利者而得來的那枝牡丹。

而這顯然是趙陽最不在乎的東西。

陸幽討了一張薄紙將牡丹小心包起，又重新換上青綠色的宦官服裝，獨自一人回到了寒鴉落。

在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