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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人要怎麼責罰我都可以，可是事出緊急。大人或許還有所不知，昨夜那柳泉城裡……&rdo;

&ldo;柳泉城裡發生的事，後半夜就有人快馬加鞭報告過來，我怎會不知。&rdo;

戚雲初慢條斯理地彈著自己的指甲：&ldo;我卻不覺得，這點小事值得你如此大動干戈。&rdo;

&ldo;這對我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小事！&rdo;

陸幽膝行兩步，扶住戚雲初的膝蓋：&ldo;陸幽的身世來歷，秋公想必早就清楚明白。那秋公也應該知道，陸幽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無非都是為了至親至愛之人。如今月珊姐姐有難，陸幽又怎能熬得住……&rdo;

&ldo;熬得住要熬，熬不住也必須得熬。&rdo;

戚雲初俊美的臉上，卻是與美色並不相稱的冷峻神情。

&ldo;你當真以為，你讓周宗去做的事，他會不告訴給我知道？你以為，我平白無故地差遣一個小宦官過去離宮，就是為了讓他在那裡虛度光陰？陸幽，我原本期待你會有所覺察，可事實太令我失望。&rdo;

陸幽仰起頭，他感覺自己彷彿被定了身似的，無法逃離戚雲初的視線。很快，他的渾身上下開始變冷，一陣陣地打著寒噤。

&ldo;對不起，對不起……是陸幽當時情急，這才做出了僭越之事……&rdo;

&ldo;你以為我怪你擅作主張？&rdo;

戚雲初動了動腿，將陸幽的手從膝蓋上抖開。

&ldo;我失望，是因為你跟在我身邊一年有餘，思維行事多少該有些長進。可你既然還會輕信一個僅有數面之緣的人，希望他為你保守秘密。就你這簡單的心思，還想著要去柳泉城救你姐姐？哼……只怕剛入了南郊，就會被那些鬼戎的巫醫抓了去，做成活死人了！&rdo;

在私下賄賂周宗這件事上，陸幽自知理虧。可事已至此，他也只有硬著頭皮，迎難而上。

&ldo;陸幽入宮只是為了姐姐，若她有事，我活著也沒有意義。還請秋公看在……&rdo;

&ldo;拿你的性命來威脅我？&rdo;

戚雲初忽然打斷他：&ldo;就連守宮都知道斷尾求生，你一個連自己性命都不知愛惜的人，我又何必在乎？&rdo;

接連幾次的反駁。令陸幽臉色漲紅。他將雙手攥緊了又放鬆，如此反覆幾次，終是沒有忍住。

&ldo;可是，如果……是安樂王爺呢？&rdo;

他的嘴唇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著：&ldo;當年您在詔京城聽說了雲夢沼之亂，安樂王爺下落不明。您不也曾經向皇上跪求，請他恩准您領兵，千里奔襲去為安樂王爺解圍嗎？平定叛亂之後，您為了尋找安樂王的下落，頂著皇帝三番五次的催促，整整個月沒有回京……您那時的心情……&rdo;

舊事忽然被重新提起，戚雲初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低著頭，一點點地將目光轉向陸幽。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懼突然抓住了陸幽的身心。他感覺自己像是一隻愚蠢的老鼠，竟然想要向禁錮著自己的毒蛇祈求自由。

麗藻堂內針落有聲。屋外的庭院中鳥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淅淅瀝瀝的的水聲。

又開始下雨了。

不知不覺間，陸幽已經由跪姿變成了癱坐在地上。而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