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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池皺起眉頭望著她,覺著雲陽伯府怎麼也該有一爭之力。
小曹氏呵呵兩聲,笑容有些淒涼,有些絕望:“就算是‘罪證確鑿’,我爹孃自然不信我會做這樣的事,預備將我接回家去,可我已經是融家的人,豈由得了他們?曹芝華的父親又說動了族老施壓,以為曹氏出了個妾室已經是沒臉面的事,還要這樣大張旗鼓鬧出投毒之事來,更是給族中抹黑。”
薛池心道,曹芝華她爹也夠出爾反爾的。
“可最後令我父親向融府屈服,以將我送走來悄無聲息的壓下此事的,也還是我的姐姐……”
薛池睜大了眼睛,望著小曹氏。
小曹氏道:“我入融府為妾後,姐姐並未如預想中般復寵。反倒時時被人以此恥笑。她覺得此事聲張出來後自己必然更是舉步維艱。不如先妥協,令融府上下必須對此事決口不提為條件。委屈我一時,待她苦心經營復寵,融家又豈敢不識相?
曹芝華也並不願意壞了曹氏女子名聲,能將我趕得遠遠的便好,自然答應。”
“我求爹孃,他們說只是一時權宜之策。我求融進彰,他平日對我諸般憐愛,此時也不過是拂袖而去……第一年我怒,第二年我恨,第三年我怨,第四年我悲傷,第五年我期盼……等來等去竟是十八個春秋。”
薛池嘆了口氣。她隱隱覺得小曹氏此時對於所謂的榮華富貴恐怕已不看在眼中,能得到自|由,能一洗汙名恐怕才是心中所想,更有甚者,她恐怕心中深藏報復之意,像一腔毒汁,就不知何時才能噴灑出來。
薛池十分想不通:“太后為何不願你洗清汙名?”
小曹氏冷笑:“這些年來,我莊子上的幾房陪房始終在替我打探訊息,姐姐的心思我也猜到少許。她如今雖貴為太后,此次接我回來卻並不是她開了口,而是融家見風使舵而已。她的太后之位不穩!”
薛池啊了一聲,轉而又明白了:“是因皇帝年幼的緣故?”
小曹氏點頭:“不錯,如今皇帝年幼不能親政,朝堂由攝政王和三大輔政大臣把持。尤其是攝政王,更是權勢滔天。”
先前說到種種秘聞,因是馬車在鬧市當中,各種聲音嘈雜,兩人低聲說話並不懼被人聽去。但說到攝政王,小曹氏仍是下意識的更加壓低了聲音:“攝政王是先帝唯一活著的弟弟,年紀相差甚大,據傳先帝是將他當兒子養大的,甚至比兒子還親。當年先帝幾欲立他為皇太弟,將皇位傳給他。後宮諸人攜皇子跪求,先帝仍不改主張。只是後來攝政王自言不喜朝政束縛,拒而不受,此事才罷。但先帝賜給攝政王‘打王鞭’、‘免死金牌’等物,又有遺旨令攝政王臨朝監國,言明幾位皇子年幼,看不出稟性,因國不可一日無君,先立大皇子,但攝政王若發覺不妥,可令大皇子禪位。”
薛池再一次覺得先帝可真是夠邪魅狂狷的,皇帝也是說換就換的?
薛池挑眉道:“也就是說鐵打的攝政王,流水的皇帝?”
小曹氏頷首:“姐姐在此時自急於坐穩了位置,不願再掀起風浪,唯恐被人重提當年之事。二王爺和三王爺身後附庸可都在虎視眈眈著呢。”
薛池笑:“那管她這許多?人若處處識大體,就要憋屈死自己。況且我覺得您也憋屈太久了。咱們就給她們添一點風浪又如何?這點風浪也經不住,不在此處失蹄,也要在彼處失蹄。不經歷風浪,怎麼見彩虹?”
小曹氏眼中鬱氣一散,抿著唇笑,伸出手來摸了摸薛池的臉頰,輕聲道:“你真是我的好女兒……”話到末了,又有些傷感。
其實這麼多年,別人沒放在心上,小曹氏卻是一直令陪房在暗裡打探當年之事,也已掌握了些證據。
兩人一路商量著,馬車已經駛進了融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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