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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他捉了十來條，卻水土不服，一個接一個地翻肚皮，離開家的時候，只剩下兩條了。

還好，剩下這兩條沒死。

好端端地養在他特地引來的海水裡，活潑好動地沖他吐口水，害他袖子都濕了。

這都是他課程裡需要的&ldo;作業&rdo;，要一直養到明年，就算被噴了水，他也不能把這兩隻海獸紅燒了。

鬱芒嫌棄地擦了擦臉，卻又拍了兩張照片，發給了周境。

很快，周境就回了兩個字，&ldo;好醜。&rdo;

這些長在海里的妖獸，一個個都奇形怪狀的，紅燒都讓人失去食慾。

周境又發了一條訊息，&ldo;我現在可以跟你通話嗎?&rdo;

鬱芒左右看看，院子裡四下無人，除了這幾隻小海獸，安靜得只能聽見院外遙遠的車聲。

&ldo;可以。&rdo;

他這話剛落，周境的語音就過來了。

鬱芒接起來，那邊卻好一會兒沒說話，一直到鬱芒忍不住問出聲，周境才說道，&ldo;你已經回家了嗎?&rdo;

&ldo;對，&rdo;鬱芒坐在池子旁邊的石凳上，&ldo;馬上就要吃晚飯了，我在等開飯。&rdo;

&ldo;路上辛苦嗎?&rdo;

&ldo;這有什麼辛苦，&rdo;鬱芒笑了笑，&ldo;很快就到了。&rdo;

他拿著手機在院子裡轉悠，給周境看他家的後院和那幾隻海獸。

他已經脫掉了外面的大衣，穿著紫色的毛衣，這顏色很挑人，但是在鬱芒身上卻很好看，襯得他膚色明淨。

他在家裡總和在外面不太一樣，更柔軟，更天真，甚至更活潑，像是脫下了工作時的冷靜敬業，又變回了可以在爸爸尾巴上打滾的小崽子。

周境靜靜地聽著鬱芒說話。

鬱芒注意到周境那邊的背景不太像室內，問了一句，&ldo;你在外面嗎?&rdo;

周境點了點頭，&ldo;出來買個東西。&rdo;他提起購物袋給鬱芒看，&ldo;買了點啤酒。&rdo;

&ldo;哦。&rdo;

鬱芒也沒奇怪，他頓了頓，又說道，&ldo;我剛剛……和爸媽提起你了。&rdo;

他說這話的時候，拽了一片枯葉在手裡，被他的指尖碾成了碎末。

周境眉梢微挑，&ldo;他們什麼反應?&rdo;

鬱芒皺著鼻子想了想，&ldo;沒太大反應，我說了你是妖怪，成熟期幫了我很多，他倆就想好好謝謝你，&rdo;他樂觀地估計，&ldo;應該對你印象還不錯吧。&rdo;

周境卻不置可否。

他望著鬱芒霧藍色的眼睛，輕聲問道，&ldo;如果，你爸媽對我印象並不好，甚至很差，你準備怎麼辦?&rdo;

鬱芒一愣。

他還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他猶豫了一瞬，隔著螢幕跟周境對視，&ldo;不會的，我爸媽很開明的。&rdo;

鬱洺帶了個人類回來，他爸媽都沒說什麼。

何況是周境這樣的大妖。

&ldo;但他們可能會怕你欺負我，&rdo;他對周境笑笑，露出了小虎牙，&ldo;畢竟你這麼厲害，我可打不過。&rdo;

周境也笑了笑，卻笑不達眼底。

他抬頭望著眼前的景色，松樹上堆著薄雪，又是一個蕭瑟的冬天。

鬱芒本來還想跟周境說幾句，卻看見他的小堂妹圓滾滾地走在走廊上，撐著幾條小細腿，奶裡奶氣喊他，&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