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第1/6 頁)
房間的窗正開著,月白風清,燈火如星河倒影。
賀歲安看著祁不硯俯身低首吻下來,他們的身影在地板上緩緩地交疊到一起,她還躺著,他雙手撐在她身側,唇舌輕緩地碰撞。
祁不硯髮間的銀飾尚未取下來,落到賀歲安身上,帶著沐浴過後的縷縷潮溼和他獨特的香氣,拂過她的面板,引起顫慄。
他耽溺於此。
兩唇相碰,舔舐,含吮,難以自控地帶過溼潤之氣。
不自知的情潮瀰漫,祁不硯背脊躬彎得更深,伏跪在地板,似很虔誠、貪戀地吻著賀歲安。
金鑼騰空,晨光絢麗。
賀歲安以往都是辰時這個時間段醒的,由於昨晚太晚休息,今天過了巳時還沒醒,呈大字型地躺在床榻,袖擺、裙裾全亂亂的。
整條裙子滿是賀歲安睡覺不安分睡出來的褶皺,睡著睡著,她會揉揉鼻樑,抓把臉,再撓撓手腕,又蹬腿,翻個身繼續睡。
祁不硯已穿戴整齊,倚坐在房中的椅子,拭擦著骨笛。
毒蠱回到了此處。
紅蛇蜷縮在窗臺,遠遠看著像株紅花,黑蛇在地板上打滾,身子細長銀蛇爬回到祁不硯的靴子,盤成幾l圈,當銀色的鏈子掛飾。
而紫蜘蛛攀爬在房梁,吐著白色的蛛絲,結成一個又一個網,將飛過來的雜蚊蟲黏住,它慢悠悠地過去享受自己的食物。
紫蜘蛛吃完蛛網黏住的雜蚊蟲後,賀歲安轉醒。
她坐起來。
黑蛇瞄了一眼頭髮亂成雞窩似的賀歲安,甩尾巴爬回桌底。
賀歲安坐在床上發呆,有時候剛睡醒會想放空腦子,發呆片刻,她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
祁不硯擦完骨笛,將其系掛回自己的蹀躞帶間。
他站起身來。
銀飾聲勾回賀歲安的思緒,她爬下床,洗臉淨口,發現長裙被睡得皺巴巴,用手撫了撫,想撫平,誰知撫不平,便不理了。
賀歲安有一段時間沒挽蝴蝶髻了,她走到鏡子前,抽幾l條新絲絛,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挽發。
鏡子裡,賀歲安的臉有很明顯的睡痕,兩三道。
她的面板很容易留下痕跡。
賀歲安走到祁不硯面前,打了個哈欠:“我弄好了。”
他們每天皆要到外邊去用早飯的,今天也不例外。客棧的生意好了點,賀歲安下樓時看到幾l位客人站在櫃檯前說要住房。
掌櫃喜笑顏開,收下房錢,喚小二帶人上樓。樓梯間,賀歲安與那幾l位客人擦肩而過,感覺對方的目光似有意無意地掠過他們。
賀歲安回頭看。
客人隨小二直上二樓,說說笑笑,期間沒再看過他們,給賀歲安一種自己想多了的感覺。
她還想吃灌漿饅頭,於是去昨天的鋪子,先叫了兩籠,找個位置坐下,等老闆端灌漿饅頭上來,祁不硯忽看向對街的一處。
灌漿饅頭上來了,賀歲安用竹箸夾了只灌漿饅頭到他碗裡。
祁不硯還在看著對街。
“怎麼了?”賀歲安放下竹箸,也跟著看過去。
對街有不少百姓,一名身穿白裙的少女站在賣面具的攤子玩,老闆見她傻里傻氣的,只看不買,定是沒錢,出聲趕她走。
她卻不肯走。
蔣雪晚拿著一張面具,很喜歡,語無倫次的不知說什麼,老闆一開始好言相勸,後面不耐煩了,讓她把面具放下,趕緊走。
老闆聽不懂蔣雪晚顛三倒四的言語,蔣雪晚也不太能聽得懂老闆的話,只聽懂了他叫她走。
她轉身走。
老闆猛地把蔣雪晚扯回來:“你這人怎麼回事,明搶啊。”
話音剛落,有人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