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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仁慈是可憎的,軟弱的,無用的。
她不需要仁慈。
可是從劉衍開始,那個男人的每一世都教給了她從未有過的那些柔軟的東西……
至今,已是大唐貞觀元年。
&ldo;……這數百年裡,你再沒碰到他了麼?&rdo;猴子問。
於是,她想了想,回答道:&ldo;我是不想再碰到他了,但是……&rdo;
‐‐這就是答案。
她是應堅硬的‐‐她的心必須堅硬如鐵,那些柔軟的、平凡的、可憐的東西並不是適合她和她未來的日子。
第二夜,就這麼結束了。
第八章 因緣
第三夜,楊蟬又來了。
&ldo;今日談些別的,昨日說的是男人,今日,就說個女人吧,&rdo;她道,&ldo;那是不久前的事……&rdo;
……
有山。
凡人憧憬山,是因為山巍峨高大,直聳入雲,人在山前渺小如螻蟻,於是,人便敬畏了……
人往往會敬畏這樣的東西。
而在她眼裡,山不過是一種象徵,一種用於懲罰的道具:她記得她母親被壓在山下;猴子也被壓在山下;但凡是個誰讓天庭看不順眼,便統統都會被壓在山下,以示天威浩蕩。
所以,她有足夠的理由不喜山,也有足夠的理由對浩蕩的天威嗤之以鼻。
即便她所做的,正是為天威掃清障礙‐‐殺人,是為樂趣,對她來說,無關對錯。
她躺在溪邊,瞪著天,午後的空氣有些悶熱,陽光斑斑點點地從枝杈間漏下,灑在她臉上……這景象有些熟悉。
她想到她爹,想到她娘,手一抹,滿臉的血也和那時一模一樣。
她的耳邊,響起一種蟲豸的嘶鳴。
蟬。
蟄伏了一個冬季的蟬,又活了過來,然後在他們最後的生命裡大聲嘶鳴出他們所有的存在價值。
她一骨碌翻身而起,正好面對一個人。
那是個女人。
她的足音太輕,混在嘈雜的蟬聲中微弱得細不可聞,可還是被她聽見了。
楊蟬盤腿坐著紋絲不動,她自然是不會相信在這荒郊野嶺會有什麼女人的,何況這女人一襲鵝黃的衣裳,並非哪裡的村婦。這年頭,大家閨秀會到這樣的深山老林裡來嗎?
&ldo;妖!&rdo;所以她倨傲地揚起下巴,抬手就是一掌!
……
&ldo;那個女人……&rdo;她說,&ldo;捱了我一掌,撞在一塊大石上,也受傷不輕。想我虎落平陽,但未必還淪落到被犬欺的地步。&rdo;
這是第三夜。
楊蟬又帶了酒來,繼續講她生平所見得的怪事。
這一夜,她從一個女人開始講起,能由她口所述,自然不會是什麼平凡女子。
&ldo;那是一隻狐妖,&rdo;她道,&ldo;有千年的道行,但可惜,卻是個瘋的。&rdo;
&ldo;為何而瘋?&rdo;猴子問。
&ldo;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rdo;
……
楊蟬去過很多地方,她也見過一些失了孩子的村婦,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