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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躺下,嶽擎便把他手裡的書給拿走了,然後整個人靠了過來,熱乎乎的氣息打在他的耳邊:「那公主來者不善,你在府裡能避開就避開,知道嗎?」
凡華不適地動了動身子,把靠向他這邊的人給推正了回去,只是不到一會兒那人便又轉過身來面向他。
凡華無奈,只好答道:「這些事情,我自是知道的。只是……」
嶽擎看著他欲言又止,問道:「想說什麼便直接說,別支支吾吾的!」
凡華嘆了嘆:「公主是我的妹妹,亦是我在皇宮裡的朋友,是一個好姑娘,你對她好點,行嗎?」
嶽擎一把把凡華的頭扳向自己,臉上陰晴不定:「聶倩來的時候,你便說過這話,如今這莫名其妙的公主來了,你亦是讓我多擔待,在你心裡,就沒有一絲一毫我的位置?」
「凡華,你還想躲到什麼時候?」
凡華驚詫地看著他,只是那驚詫很快便被平靜所代替了。嶽擎說這話,所做是和他攤牌了。
嶽擎還在說著:「你一直都知道的,為什麼要一直假裝成不理不會的樣子?」
凡華抿了抿唇,想了許久,答道:「男子怎能與男子相戀?這本就是一件有違倫常的事情,我不能逆道而行。」
「有違倫常?倫常皆為人定,不過是普羅大眾的說法,不過是一個狹隘的框架,淡漠如你,會在意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嶽擎步步相逼
著,甚至雙手緊緊抓住了凡華的肩膀,以一種極其壓抑的嘶吼喊道:「是我不夠好,不足以讓你依靠?還是你一直都只當我是兒戲行事,把你當作逗樂的物件?」
「為什麼!」
認識嶽擎許久以來,這是凡華第一次看見對方如此的歇斯底里的模樣,只是他首先要做的,便是拿手捂住了嶽擎的嘴。
「隔壁還有人!」凡華冷靜道。
嶽擎壓抑地盯著凡華,突然他掰開了凡華的手,大掌扣住對方後腦勺上,而他自己,亦是堅決地靠了上去。
凡華開始反抗著,腦海中那猶如一個破碎的木偶般被人不停撕扯著的記憶亦開始被喚醒,催促著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推搡著嶽擎。
嶽擎停了下來,雙眼通紅地看著他,抓住他肩膀上的手幾乎要把他的肩胛骨給捏碎了。
「嶽、嶽擎,你先放開我……」臉龐因為使勁兒而變得漲紅,凡華極為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
嶽擎的臉因為緊咬著牙關而抽搐著,終於他還是鬆開了凡華,只是雙手依舊成拳,繃得青筋突起。
他笑了,沒來由地笑了,笑得徹徹底底,笑得眼角起紋。
凡華抿了抿唇,千萬個理由在心中卻無法開口,最終只能無力地說道:「對不起……」
嶽擎目無焦距地看著他,突然他伸出手拉起了凡華胸前的月牙吊墜,問道:「那一次我給了這塊墜飾給你,便是要告知於你的。」
他一邊說著,另一隻手摸向了自己的墜飾:「它們是我娘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她說,人的一生,每一天都由白天與黑夜組成,如果以後我遇到了自己命中註定的人,便把這塊月牙送給他,從此他是黑夜,我是白天,黑夜白天交錯輪替,滄海桑田一生不離。」
聽著嶽擎的話,一種說不清的滋味從凡華心底升起。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它像是懊惱、像是無奈;像是抱歉、像是哀傷。它似乎是無數種情緒,卻又不像是任何一種情緒,只若無邊乾坤的浮沉灰粒般,渺小卻存在。
直到天亮,凡華依舊只能說三個字:
「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貌似我的主角永遠都有點矯情和不堅定?= =
但是他是有理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