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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吐出頭髮,唾液和髮絲落在地上,才看清唾液裡有血絲,她把嘴唇咬得破爛。
晏山剛趕到這岔路口,看到的就是一副荒謬的場面。坐著的披頭散髮的女人,被一個老頭捏著肩膀搖來晃去,他們後面是迎親的隊伍,沒有敲鑼打鼓,也沒有絲毫的喜慶,白色的花圈是那樣的悲哀。
走在晏山前面的童米蘭飛奔過去,抵住老頭的肩膀往後推,隨後坐著的女人從地上爬起來,滿臉灰塵,只有眼淚流過的的細長痕跡是白色,她大喊一聲“二娃”,隨後就把整顆腦袋放在了童米蘭的頸窩裡。
那是晏山第一次看見童米蘭哭得那樣悲哀,她不再是坐在“light scar”裡給人紋身穿孔的童米蘭,穿豔麗的吊帶裙,擺弄她芬芳的長髮,她是二娃、童偉強、畜生、不孝的兒子、全村人的笑話、家庭的恥辱。
晏山也終於見到童米蘭唯一深愛的人——她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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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講米蘭的故事啦
童偉強(中)
“你是說童二娃?那我肯定曉得啊,我是看著他長大的。”
大媽調整了一下坐著的姿勢,頭靠在門邊豎起的乾草裡,在乾草裡她體味到安全,她用一種安穩的神態繼續說:“他從小性格就很跳,喜歡在村裡頭到處跑到耍,但是嘛”
驟雨突襲般,她換了另外的語調,是從喉嚨最低處慢慢磨出來的謹慎,兩顆眼珠從左到右地張望,那是要說秘密要說醜事的姿態,逢到這時刻,講述者就要拉長講述的時間,故意地讓那故事的頂點變得漫長,漫長才能具有刺激性,才更攢動了心中的慾望,看熱鬧的慾望。
她咳嗽她清嗓,她把一口濃痰吐在腳邊,並用鞋底狠狠地磨蹭,她的慢條斯理彰顯了故事的勁爆,當然是她自以為的勁爆,面對鏡頭之前她故意地塗抹了口紅,鮮亮的口紅是女人的特權,只有女人的口紅才為化學制品提供美妙的展覽臺。
“雖說他比較跳,但是他從來不跟男娃兒一起調皮搗蛋,反而喜歡跟村頭的女娃兒一起耍,因為他個子高嘛,還跟欺負女娃兒的男娃兒對打,所以男娃兒都叫他‘娘娘腔’,也欺負他。他說話的聲音多細的,人又瘦瘦高高,讀書的時候他就留長頭髮,從背後看還真像個女娃兒,但哪有男娃兒留長頭髮哦,人不人鬼不鬼的,醜死了,反正我從來沒見過男娃兒留那麼長的頭髮,不過現在電視上那些男明星也有留長頭髮的,還塗口紅擦眼影,沒有一點男子氣,娘兮兮的,我女兒就喜歡”
大媽的話題逐漸偏離,晏山及時開口道:“因為童偉強只跟女孩玩,所以他遭到了全村人的排擠?”
大媽轉開直視鏡頭的眼睛,改為看她紅色的塑膠拖鞋。
“話也不能這麼說,要是他只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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