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曠野,都市,人(第1/4 頁)
《遠山》
如今,該慢下來且行且思,
自己決定要去哪裡看看。
陌生的地方都是景色,
拆散的詩要放下琢磨,
愛一片雲,總得先
瞭解曠古寂寞的山河。
遠山只是道粗糙的寫意,
讀懂這種美感也不算簡單,
若不能心如山川般堅硬,
又如何放任世俗的冷風過耳?
隱居者總歸是逃避居多,
若真能,心如山川般果敢,
又怎能放棄四月的春風,
獨守著蒼茫的冬雪?
《一米陽光》
漂流瓶就應該讓它漂流,
而不是侷限在畫框;
小屋的空曠讓人迷慌,
窗臺靠北又何妨?
正好給了流離些堅持,
如雲飄泊才能暢想留白。
自可為偶然的一米陽光感動,
但別把擺件當成生命寄託,
要熱愛的萬物要有許多;
打車隨便去某個地方,
倒退的風景雖不是樂觀,
卻也讓你作出恬淡的感嘆。
《莫奈》
河床是天空的棄稿,
森林是寒流的外套,
麥草是中世紀的澀筆,
晦暗的印象日出
是他叛逆世代的角度。
這個世界總是需要些違和感,
否則美學便是死寂的凝視;
藍色天空慵懶著愛意,
若人人都愛思考,
街角咖啡也能附庸文藝。
剋制的夜晚寫不出偉大的夢,
潦倒的燈光才是創作使然,
禮服與氈帽只管在冬夜肅穆,
爐火和提琴總要遠離舞會,
如此他才能發揮顏料的純粹。
《荷塘》
自淤泥中露出尖尖,
模樣卻是雍華大方,
身在擁擠的池塘,
你卻能和諧清幽,
所及之處,都是芬芳。
我崇尚它優雅伸展卻不作態,
只等盛夏雨季片片靜綻,
離行人遠一些還不夠,
最好連那些指點都聽不見,
才好只顧遵守生命天然。
在月色下,你像睡著了,
但一聲蟬嘶蛙鳴過後,
小蟲驚跑蕩起了圈圈波痕,
你也開始搖曳生動起來,
此時便勝過人間一切工筆。
那荷葉也是文人與我酷愛的角色,
若沒有它的保護、和底色襯托,
遍塘的粉紅也未免過於豔麗,
或許這便是道的適可而止,
也是庸俗筆墨需要臨摹的哲學。
《拾夏》
簷下的雨輕敲著歲月,
桌上的茶繼續潤色懷念,
小草無聲地抵抗頑石,
樹木頷首搖晃這身蒼翠。
我想你是很會體會生活的,
因為你也在簷下看雨,煮茶,
有時也像孩童不顧淋溼地玩耍。
我想我懂得你有幾分孤獨,
所以我們不曾奢求一生一世,
只把自己儘量融入這混濁江湖。
青春的筆遊行在抽屜,
忘情的話仍然無可傳達,
遠方慢慢少了些看頭,
目光習慣收斂那些掙扎。
我想你是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