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第1/2 頁)

白沙的生番供奉大肚王，認為萬物山川都有靈驗。生番每個村寨中，都有大肚王廟，廟祝，當地人稱為&ldo;搞老&rdo;。不論婚喪喜慶，都要請&ldo;搞老&rdo;主持。每個村的&ldo;搞老&rdo;位高權重，並且是村中最有學問的人。會儺法，能巫術，每個村寨都有獨特的&ldo;咒水&rdo;，只要人中了&ldo;咒水&rdo;，不出日必上吐下瀉而亡。

如果漢人或熟番進入生番地界，就會被驅逐。驅逐三次不走，搞老就向大肚王祈禱，如果摔下的&ldo;筊子&rdo;為陰，則將此人活活燒死，當地人稱&ldo;祭靈&rdo;。如果為陽，則將此人丟入河水中，生死由命，當地人稱&ldo;肚王命&rdo;!

&ldo;難道李大嘴那貨衝撞了搞老?&rdo;

&ldo;聽說他救了一個落洞女，衝撞了洞神，讓白沙村死了許多後生。搞老認為他是妖魔派來搗亂的，打算在五月十五&ldo;祭靈&rdo;。&rdo;

&ldo;五月十五，今天是五月初十了!&rdo;

&ldo;大概兩個月前，那村子裡出了邪門的事，最早是三母女一天之內連續喪命，死相悽慘。之後，連續死了五、六個年輕後生，都是壯勞力。&rdo;

&ldo;這麼邪?&rdo;

我和魯建國聊了一路，對這個村莊有了一些模糊的印象。白沙村在榕城北部榕山山脈之中，距離榕城大概一百公里。車子進入榕山山脈，道路變得崎嶇不平，泥土路面只有一米五寬，彎彎曲，向山上蜿蜒盤曲而上，難怪老爺子要用這種高底盤的貨車。平常兩個半小時的路，到這裡要走大半天。

一路顛簸，揹包裡的&ldo;毛團&rdo;探了探頭，它又在包裡呼呼的睡。自從上次受傷，每日清醒的時間不過三個小時，它的傷基本恢復，個子還長大了一些。

我們的車從上午八九點出發，到達外白沙村，已經是下午四五點了。外白沙村雖然也是番人，但他們都是熟番。我們把車子靠在路邊，仔細的打量這個村莊。這村莊到處都是吊腳樓，房屋成片成片，高低錯落。男子頭戴兩指寬的紅白相間布條。身穿花格對襟麻布衣，大部分為無袖，露出黑黝黝的手臂，下身穿一件黑色短裙子，兩條腿光溜溜的，有穿著解放鞋的，還有穿草鞋的。女子只是在頭上多插一根野雞尾，其他和男子打扮沒有區別。

行人都是說番語的，偶然聽到幾聲漢話。我們沒怎麼瞧他們，反倒是他們不斷盯著我們，上下的打量，好像來了怪物一樣。沒多久，一群番人簇擁一個八十歲上下的老頭子走了過來，那老爺子一身中山裝，頭髮眉毛都白了。操著一口半熟不熟的普通話就問我們&ldo;下遊人，你們來山寨有啥事?&rdo;

我猜這老頭，肯定就是當地的&ldo;搞老&rdo;，我不懂當地人怎麼稱呼，就說了聲&ldo;老先生，我們是去白沙村的!&rdo;那&ldo;搞老&rdo;一聽頭髮眉毛都站了起來，臉色由白轉黑，旁邊一群後生發出噓聲。

&ldo;下遊人，你們可是要去生番的白沙村?&rdo;

&ldo;沒錯，我的朋友被白沙村給抓了，說是衝撞洞神!&rdo;

&ldo;萬萬去不得，我們外白沙村的後生也不敢去，那邊的&ldo;搞老&rdo;厲害得緊，又排外。我們好幾個後生去了白沙村，回來就上吐下瀉，沒幾天就蹬腿了!&rdo;

&ldo;我一定要去那邊的白沙村，老先生可有法子?&rdo;

&ldo;去不得!你朋友十有八九沒命了。我前些日子聽人說對面&ldo;搞老&rdo;拿一中年瘦子&ldo;祭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