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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朋友的酒莊談生意,得了幾支葡萄酒,知道你喜歡,給你拿來兩支。」他遞出手裡的袋子,裡頭恰恰好裝下兩支紅酒,沒多餘的空隙。
寧蘇意接過來,笑了笑:「謝謝。」
穆景庭看了一眼井遲,略垂下眼簾,極好地掩飾了情緒,又看回寧蘇意,聲音溫潤:「能單獨跟你說兩句話嗎?」
寧蘇意猶豫著轉頭,看向井遲,他沒太大的反應,表情都很淡。
「好吧。」
寧蘇意把手裡的兩支紅酒連同一個快遞交給井遲,自己跟穆景庭到一旁去。
兩人沒走遠,出了公寓樓大廳,站在臺階下的花壇邊。
一盞路燈,將兩人的臉照得分明。
井遲剋制著自己不要轉身,卻沒有做到。他側了側身,目光一寸一寸挪過去,落在地上相隔不遠的兩道影子,再緩緩上移,定在他們臉上,看得一清二楚,穆景庭面色溫和,寧蘇意一臉平靜。
正如穆景庭沒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井遲也不認為自己就是勝利者。
寧蘇意是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不是任人擺弄的物件兒,他不能要求她永遠按照他的想法選擇。
好比方才,他特別希望她不要見穆景庭,不要與他單獨說話,可他說不出口,她也不可能拋開二十幾年的交情,與對方形同陌路。
倘若真那樣做,她就不是寧蘇意了。
換個角度,若是他淪落到穆景庭同樣的處境,該多麼渴望她能給予回應,而不是當他是陌生人。
寧蘇意並未與穆景庭交流太久,可能只有五分鐘,她就回來了,從井遲手裡接過東西,與他一同走進電梯。
井遲撳了十五樓的按鍵,寧蘇意頓了下,見他沒幫自己按電梯,先把裝紅酒的袋子放地上,伸手撳了十六樓。
井遲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問。
沒問她與穆景庭在那漫長又短暫的五分鐘裡聊了些什麼,而她,也沒有主動跟他說的意思。
「叮」一聲,十五樓那麼快就到了,寧蘇意把手裡的快遞給他,另一隻手伸過去:「購物袋給我吧。」
井遲沒給她,按了關門鍵。
電梯門關上,往十六樓而去,寧蘇意愣了一下,收回手,覺察到他的情緒,她才開口解釋:「景庭哥就問了問我們的關係,我跟他說了。」
井遲沒回應,拎起地上的東西走出電梯,寧蘇意跟著出去。
「五分鐘,他就說一句話?」到家門口時,井遲才吭了一聲。
寧蘇意開了門,隨手把快遞放在玄關木櫃上,靠在另一側的牆壁上,在昏黃的光線裡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
穆景庭當然不止說這一句話,他還說,他不確定何時會忘記她,但他會試著放下,可能有點難,因為他不比井遲對她的喜歡少,也沒有比井遲來得遲,或許就敗在一個「陰差陽錯」……
她的回應跟上次一樣,說一聲「抱歉」,祝他以後能夠找到一個他喜歡、對方也喜歡他的女孩子。
該慶幸穆景庭最後沒有索要一個分別的擁抱,不然她還要糾結怎麼拒絕。
可是這些,她真不知怎麼跟井遲講。
井遲放下手裡的東西,同她站在不算寬敞也不算明亮的玄關,沉默以對,莫名有些冷戰的意味。
可他們連做朋友的時候都很少冷戰,怎麼做情侶,反倒因為無關緊要的小事,發展到相對無言的地步。
寧蘇意認真思考,除了得出他吃穆景庭醋的結論以外,沒思考出其他結果。她直起身,有些疲累地說:「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週一,我還要……」
井遲倏地推她肩膀,她後背抵靠回牆壁,洶湧的吻隨之落下來,肺裡的空氣被掠奪乾淨,絞得她五臟六腑都隱隱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