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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婆子帶著原身先去藥鋪拿了傷藥,又帶著她去買了衣裳和首飾。
之後落腳在這家客棧,說是今日出城,往京城趕。
原身滿心忐忑又充滿了期盼,自己擦了傷藥,把新買的衣裳和首飾小心翼翼地擺放在枕邊,嘴角含笑睡了過去。
沉浸在即將有家的喜悅和興奮中,自始至終,原身都沒覺察出姜婆子的行事有何不妥。
一覺睡下去,再醒來,就成了現在的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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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仔細回憶了事情的經過,作為局外人,她直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整個過程,姜婆子太過冷靜,或者說換成「冷漠」二字更為合適。
她帶著人進門時,原身正狼狽地跪趴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姜婆子卻絲毫沒有動怒。
就算是當時還不確認原身的身份,情有可原。
可當後來看清原身的臉,又驗了腳底的黑痣,確定了原身的身份,可姜婆子卻依然無動於衷。
沒想著懲戒一下崔劉氏,幫原身出口氣。
也沒有表露出自家丟了多年的姑娘被找回來的激動。
更沒有為了表示對主子的忠心,哪怕是裝也要裝出來的心疼和愛護。
原身頭髮凌亂,一身的青紫傷痕,姜婆子不想著先安頓下來給她上藥,反而帶著她招搖過市,去買衣裳和首飾。
到了客棧,姜婆子把原身往房間裡一丟,不管不問。
原身自小做慣了丫鬟,對她來說,只要能吃飽穿暖,只要不捱打不受罵,那就是好日子,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可身為侯府管事媽媽的姜婆子,她對原身的態度,為何如此不顧尊卑?
難道她就不怕回了京城,原身和父母相認之後,提起這些事情,安陽侯和夫人會怪罪她?
林溪想著這種種不合理的地方,眉頭微蹙,心中漸漸升起一個念頭。
怕不是,安陽侯府中,有人不想讓她回去?
或者說,姜婆子壓根就沒打算把她安然帶回京城?
如果是這般,那姜婆子的行事,就解釋得通了。
何況,好端端的,為何會夢到墜崖?
想到剛才夢裡急速下墜的真實感,林溪仍心有餘悸。
在夢裡,姜婆子提到「按主子的吩咐行事」,她口中的「主子」又是何人?
林溪秀眉微蹙,垂眸沉思。
上天眷顧,讓她重獲新生,林溪覺得,那個夢,絕對不會毫無意義。
可還不待林溪深想,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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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您醒了嗎?」姜婆子冷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醒了。」林溪回神,出聲應道。
「老奴先下樓,您收拾妥當了就下來,咱們早些上路。」姜婆子說道,語氣裡聽不出對主子該有的恭敬。
還不待林溪回答,腳步聲響起,姜婆子走遠。
怎麼辦?要跟這些人走嗎?林溪有些猶豫。
萬一那個夢是真的,前路怕是危險重重。
安陽侯府派出來接她的人都如此行事詭異,誰知道那安陽侯府又是個什麼樣的龍潭虎穴。
要不,她尋了機會偷偷跑掉?反正她也不是真正的原身。
天大地大,她就不信沒有她林溪的容身之處。
這個念頭剛起,林溪的心口就猛地抽痛,彷彿一隻大手攥緊了她的心臟,用力地揪扯。
林溪捂著心口栽倒在床上,臉色煞白,渾身發抖,疼得連聲都發不出來。
好半天,那股強烈的揪扯感才散去。
林溪癱在床上,慢慢喘著氣,心中升起一股無奈感。這幅身體也太弱了,該不是有什麼心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