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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面對南喬的眼光,柳初年到底有些抵擋不住,徹底招了:「某種意義上,鳳鉞將我看作是他的血脈延續,所以他可以讓元敏虐打我,卻絕不容許元敏羞辱我。他帶女帝離開之後,就只能隱居了,可他卻有些不甘心。所以他要讓我活下去,看著我掌控權柄。當然我也不懂他怎麼會有這種奇葩心理,我也不想懂。」
南喬得到了滿意的回答,終於將此事略過。
鳳鉞與女帝死後,晉國就徹底從內部崩塌了,秦斂近乎兵不血刃地拿下了風鳶城。當然,也抓到了煙景與陽春。
原來,陽春就是煙景那雙生姊妹。當年鳳鉞捨棄了她選了煙景,她流落楚國,但卻始終有些不甘心。待到她長大了些,便與煙景重新聯絡起來,借著音韻坊為煙景鋪路。鳳鉞被抓之後煙景並不想救他,可陽春卻因為當年之事耿耿於懷,死活要救出鳳鉞證明他當年是錯的。也正因此,才生出了廖九娘那一場鬧騰。煙景借著廖九娘與仁佳勾結,而陽春則是存了救下鳳鉞的心思。
柳初年對欣賞仇敵的窘態沒有興趣,由著秦斂將她二人斬首示眾。
等到一切處理完,秦斂才終於意識到柳初年並沒有如她所想那般在這次的徵戰中恢復嗜血之心,反而在竭力減少傷亡。兩軍對壘之時秦斂自然樂見其成,可等到踏平晉國,她才發現事情的不對。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柳初年便帶著自己的人隨著南喬施施然回了南梁。
秦斂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南喬竟然拋下南梁之事陪了柳初年一路,可秦國與南梁相隔甚遠,她一時半會兒竟也插不進去手。何況吞併晉國之後,領土多了近一倍,無數焦頭爛額的問題紛紛湧上來,讓她再也無心顧及旁的事情。
南喬看著秦國暗樁傳來的線報,衝著倚在榻上閉目養神的柳初年笑道:「只怕這一兩年內,秦斂都不會有什麼功夫理會我們了。」
柳初年閉著眼,悠悠地問道:「當初你問我可以對秦斂做到何等地步……所以說,你對她做什麼了?」
「我送了她一點小禮物,只不過等到一兩年後她才能察覺了。」南喬眨了眨眼,「一點慢性的藥罷了,無傷性命,但她若還想挑起戰爭封禪八荒,那就有點難度了。這也算不得什麼,就當是她當初算計你的回禮了。」
柳初年懶懶地抬眼:「做得不錯,該賞。」
南喬起了興致,湊上去討了許久的「賞」。
等入了冬,便又到了南喬的生辰,十六歲的及笄禮。梁帝也終於可以卸下重擔,將皇位傳給了南喬。
歷年來,南梁的帝王所用的冠簪皆是由最好的工匠精雕細琢的簪子,而這位年輕的帝王卻一反常態,用了一支略顯粗糙的紅梅簪。朝臣皆有些不解,但卻沒為這點小事去找茬。
入夜之後,南喬去掉了冠冕,發上獨留了那支紅梅簪。
寢殿之中,柳初年身著寢衣倚在床頭看書,見南喬回來之後方才抬頭笑道:「我信手雕的簪子,虧你也帶的出去,不怕朝臣笑話?」
「我說它好,她們誰敢不服?」南喬除去了外衣,放下了簾幕,正兒八經地看著柳初年,「聖人曾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師傅,你可還記得當初許了我什麼?」
柳初年被她這正經的模樣矇蔽,還以為她在說什麼正事,想了半天卻都沒想出來。等到南喬意味深長地將目光在她脖頸繞了幾圈之後,她終於反映出來了南喬的意思,回想起當初自己在溫泉行宮說過的話。
她將書順手扔在了地上,抬手覆上自己衣衫的系帶:「來,讓師傅教教你,什麼叫有諾必踐。」
等到南喬欺身覆上來之時,柳初年眼中滿是笑意,抬手攬上南喬的纖長的脖頸,低聲念出了南喬的字:「休思。」
南喬略一愣,吻了上去:「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