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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殿下的事兒，我一個侍衛又怎麼清楚。不過我在殿下身邊多年，也從未見過什麼長得像軍師的人物。質子府的訪客一般都是各式各樣的焱瘋子。&rdo;細細地觀察著每個人的神情，&ldo;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該不會是通敵叛國吧？&rdo;

&ldo;瞧你這張臭嘴，大將軍怎麼可能通敵叛國？和焱國打了一輩子，掐死他們還來不及呢。當初接到與焱國八王結盟的密旨，大將軍可是帶頭掀了桌子，將你們殿下罵了個狗血……欸，你可別亂說啊。要是讓你家殿下曉得，我這顆腦袋可就……&rdo;

&ldo;李將軍放心，小弟我曉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將軍這不也在替我保密偷懶的事兒嘛。&rdo;悄悄地瞪了瞪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衛康。

&ldo;照你這麼說，若是那個姓郭的通敵叛國，倒也不無可能。雖說妄議死者不厚道了點兒，&rdo;又一個人湊了過來，&ldo;我與他同為大將軍的屬官，所以我曉得，他跟著大將軍南征北戰多年，心底卻一直想在京當個正兒八經的芝麻文官。怎奈絲毫得不到陛下賞識，心裡可是怨著呢。&rdo;

&ldo;他不是綏王的遠房外戚嗎？怎麼連個小小的京官都混不上？&rdo;嘰嘰喳喳，七嘴八舌。

&ldo;正因為是綏王外戚啊！你們又不是不曉得，咱陛下和綏王那關係啊，可是……&rdo;

……

又是，綏王，嗎？

袖中的拳頭，緊緊攥起。

嘴角一痣，猙獰一笑。心傷纏身，噩夢驚擾。

……

衛康兢兢戰戰地跟在那彷彿失了魂的殿下身後，只覺得那單薄的身影在這熱鬧的街市的襯託下，竟顯得格外的孤寂與無助。他很擔憂，很心痛，欲出言安慰，卻又無從下手。因為他沒有見過這樣的殿下，如同漂浮在茫茫大海的一葉泛舟，無依，無靠，無助。

在他的印象中，亦或說從他認識殿下起，無論是刀山火海，是天崩地裂，是重傷垂危，還是生死之間，殿下都是淡然的，是平靜的。似已胸有成竹，似已看淡萬物，似已思透萬事，又似早已麻木。那樣的殿下，雖然在自己和阿姐面前，會偶爾露出少年人的一面，可衛康仍然覺得，那樣的殿下，很遠，很遠。

可自從回京後，殿下似乎變了。變得話多，變得愛調笑，卻也變得更加深沉，變得總會望著空無一物的一角發呆許久。這樣的殿下，似乎更有了人味兒，似乎近了，可卻也讓他很是擔憂，很是懼怕。就似那漸漸攏近的山腰白霧，是不是待濃了，待近了，不待自己看清，便會永遠地消散於那無際天空？

前面的人兒突然停下腳步，未待自己回過神來，便身形一晃，蹤影全無。

……

&ldo;雁姐姐，你是不是醫術很好呀。比宮裡的那些老頭兒要好上千倍萬倍？&rdo;收穫豐足的賀蓉揪了揪柳雁雪的衣袖。

&ldo;應該……算是？&rdo;偏了偏頭。

&ldo;那姐姐是不是可以治好哥哥？&rdo;有些傷感地低下頭，&ldo;雖然我問父皇，父皇什麼都不告訴我。可我曉得，哥哥定是得了很重很重的病。他那麼瘦，嘴唇總是那麼白……我那次還看見他的茶杯裡的水……是紅色……雖然他在我面前一直是開心地笑著，可我知道，他一定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