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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參與其中的一股勢力,再加上整個人還陷在宋磬聲死亡的陰影裡,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以命相搏,一了百了。
可越查,他才發現背後的水是他想象不到的深,涉及的勢力也比他想象得大,為了復仇,他只能蟄伏壯大。
但在這個過程裡,他卻逐漸適應了新的生活,不提過去的話,他看上去已經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了。
理智一回來,人也變得冷漠。
他冷靜地審度著局勢,清晰地認知到“殉情”是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既然不想死,那就好好活。
人只要活著,就沒什麼事是過不去的。
他的努力是有成效的。至少所有人都以為他走出來了,就連宋菱也認為他已經有了新開始。
但是事實證明,即便一切都能過去,活下來的也只是具行屍走肉罷了。
淫i靡場所出入了不少,哪怕一群人脫光了在他面前做,其實也跟兩條白色的蟲子沒什麼區別。生意場上也栽過跟頭,但輸輸贏贏,金錢也只是數字。
他無愛無慾無恨,情緒淡得像尊佛,唯一能提起他興趣的,便是籌謀了多年的復仇之局。
他騙過了所有人,也騙過了自己,甚至藉著醉酒,一遍又一遍地做著愚人愚已的荒唐事。
旁人只道他滴酒不沾,只會在姚園一月一度的晚宴上喝醉,但沒人知道,酒精這種東西,即便能醉他,也干擾不了他的神智。
他醉了也醒著,只他自己不承認罷了。
騙人先騙己,而姚湛空,向來是自欺欺人的好手。
他明明醒著,卻騙自己是醉了,所以一次次開車去崖邊。
車頭壓著死亡線,大風一刮,車身晃動,像是下一秒就要墜崖。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踩下剎車的那一秒,他究竟是希望自己掉下去,還是希望車子能停住。
他甚至不知道,在他載著“宋念生”去懸崖的那天,他是隻想讓這個卑劣的模仿者去死,還是想借著墜崖,將自己也送入地獄。
他明明醉了,卻像正常人一樣開著車,自欺欺人的停留在墓山下,從日暮等到日出,從天黑呆到天亮,再像沒事人一樣回姚園睡覺,數分鐘後照常起來工作。
宋磬聲艱難地呼吸著,良久才勉強鎮定下來,可若是細聽,就能發現他的聲音在顫抖,“山下?”
“嗯,”姚湛空低聲道:“就是我接你回來的地方。”
宋磬聲知道自己不該問,以姚湛空的敏銳,他可能會從這個問題裡發現更多自己想隱瞞的事實,可他忍不住。
他必須要一個答案。
他問:“你經常去嗎?我是說山下。”
姚湛空點了下頭,“嗯,每天都去。”
“轟”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擊中了他的心臟。宋磬聲心神俱顫,大腦一片空白。
他忽然記起自己復活的那天,他穿著襯衫往山下跑,淋了雨,脫了上衣,躲進山腳的叢林裡。轉頭,就看見了站在那裡的姚湛空。
那不是巧合,也不是命中註定。
是姚湛空在山下等了六年才換來的遇見。
他在山上恨了多久,姚湛空就在山下等了多久。區區一座山,卻是愛與恨的天涯。
宋磬聲怔怔望著窗外的月色,過了很久才氣若遊絲地問道:“為什麼呢?為什麼不去山上看一眼?”
姚湛空小聲說:“因為很疼。”
就像將怕蛇的人扔進蛇窟;讓重度燒傷的人走入火場;是一種已經刻到骨子裡,一想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的懼意。
去到山下都已經盡了全力,更別提上山看著他的墓碑,再想起他被人凌i虐致死的慘狀……
姚湛空很久沒有回憶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