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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修都已經邁了皇城門檻的腳又收了回來,回頭面露兇色道:「你威脅我!」
「不敢不敢,」賀滄笙微笑,「禮尚往來而已,反正咱們銖兩悉稱。」
宮門口等著康楚兩府的常隨,見兩人出來就迎上去。只是今兒這氣氛僵得很,就是表面和平也稱不上。
賀峻修要坐轎子,賀滄笙騎馬,看了一圈兒卻沒見著步光,倒是不遠處的賀峻修看著她身後的什麼直了眼。賀滄笙回身,就被一黑一白兩匹馬晃了眼。
又見那韁繩被倏地一拋,少年就繞了出來。
今日晴空,碧落穹頂飄雲,罩著皇宮的紅牆琉璃瓦。蘇屹白袍寬肩,凌厲的眉眼獨獨看著她,轉瞬就染了溫和乖順。
他喚了聲「殿下」,然後向賀滄笙大步走過來。
等他到了近前的時候幾乎就是生撲了,賀滄笙被撞得站不穩,幸而被蘇屹攔著後腰扶住了。如此的親暱竟就發生在皇家宮殿門口,周遭下人就是不敢出聲議論也看了個滿眼,蘇屹卻毫不在意,俯首隻看著賀滄笙。
「殿下,」他眨眨眼,「我來接你。」
賀滄笙眼角又挑出了讓蘇屹不行的弧度,只是還沒能她開口,賀峻修先氣勢洶洶地喊了話。
「蘇合香,」他嗤笑一聲,「好巧。」
蘇屹自是懂禮數,此時又已全然是賀滄笙的人,更覺得不能讓殿下落人話柄。他猶豫片刻,還是抬了手準備行禮。
誰知有微涼的指先壓了他的腕,讓他沒來由地一陣戰慄。
賀滄笙並沒有看他,也沒有替他開口。
但她不讓蘇屹對賀峻修彎腰。
「康王殿下,」蘇屹就站在賀滄笙身側,微微垂眸道,「好巧。」
聽他話音平穩,賀滄笙才緩緩放了手。
「巧,是巧!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1],此話真是不錯!」賀峻修原本都在自己的轎子邊上了,又轉了身過來,向著兩人走了兩步道:「你是什麼人,敢說出來讓楚王知道麼!玄疆流民,賤籍的奴才,蠻蕊小官兒,蘇合香,你自己說,本王哪個說得不對!」
賀滄笙巋然不動,寬袖下的手腕卻被蘇屹一把抓住了。
少年的手掌帶著實在的力道,溫度很高,在觸到她肌膚時就開始顫抖,卻沒有能夠停下來。
賀滄笙沒有側臉去看他。
身份。
過去。
這是蘇屹心中最大的危機。
然而賀峻修不依不饒,道:「你如今這是什麼,算是搖身一變,竟成了楚王殿下心尖尖兒上的人?真是飛上枝頭,變得都可以不向本王行禮了麼?」
蘇屹垂著目光,賀滄笙卻在此時從他手中抽出了手,讓他陡然慌亂起來,對於賀滄笙後悔或者不喜他的恐懼油然而生。可就在他全身凜然六神無主的時候,那微涼柔軟的手竟滑了回來,與他十指相扣。
蘇屹胸膛起伏劇烈,就著這個姿勢將賀滄笙的手握得更緊。他的掌心浸出了汗,又擔心賀滄笙不喜歡,沒想到賀滄笙也加了力。
「皇兄說得沒錯,蘇屹就是本王放在心尖兒上的人。」賀滄笙看著賀峻修,眼神很曖昧,字字清晰道:「既是心上人,那在他面前就沒有那些規矩名分。本王既是要寵,就得把人寵到天上去。」
「京都中貴女無數,你要男的也有大把,」賀峻修反斥,「你卻守著這麼個不檢點的小子。」
賀滄笙不欲再論,撤了步,嘆息似的道:「怎麼辦,千金難買我樂意。」她就這樣由蘇屹牽著,對賀峻修拱手行了個禮,「恭送皇兄。」
說著就帶著蘇屹退開一邊,看著賀峻修罵罵咧咧地上了轎被人匆忙地抬走了。
蘇屹要扶賀滄笙上馬,賀滄笙卻抬手止了,另一隻手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