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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什麼都帶不走,她也要把小狗安頓好。
「你每次都有自己的一套歪理。你偷走我養的狗,我來找你,怎麼又成我態度不好了?」
「養狗是你特許的?我怎麼記得,是我堅持要養,而你承諾過我又反悔了。媽,你上一句剛說,學習是我自己的事,後一句,又拿著學習威脅我了。學習也是種工具,用於對我提出各種限制。總歸你都有的說。」
呂曉蓉怒不可遏:「這是你對你媽說話的態度?林詩蘭,是誰生你養你的?你騎到我鼻子上了對吧?你還當我是你媽嗎?」
空曠的電腦室裡,她們的聲音不小,外頭的人聽了也知道她們在吵架,路過都要探頭看一眼。
林詩蘭難受。
這些天,她跟她媽的矛盾就沒停過,可她一直忍著。
她媽這一吼,她憋著的委屈,全爆發出來了。
「我有可能不記得,你是我媽嗎?你哪天不拿這個壓我?你是我媽,所以我一個當女兒的,根本不用說話了唄,只能什麼都聽你的,我也不配獲得任何尊重了?這就是你眼中的,媽媽和女兒?」
不就是吵架嗎,她也不怕跟她媽吵。因為她打從心底不覺得她媽有理。
她媽從來不會考慮,說出重話,她會傷心。為什麼她要這麼顧及她媽的心情?林詩蘭也換上一副陰陽怪氣的嘴臉。
「你為什麼要挑我的狗下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就是因為,我在乎這隻小狗。我昨天不吃早飯,你用食物當把柄,沒能壓過我。晚上,你不回來,還是想要我給你打電話低頭。全部不管用了,你才在今早偷偷把狗帶走。」
「因此,我只能解讀為,你把狗當做一種打壓我的手段。你想要我沒辦法了,低三下四地求你,跟你保證,以後會好好聽話。然後,你就會大發慈悲地說『養狗得看你的表現』,這樣,我又被你控制住了。」
呂曉蓉被氣得雙手顫抖。
鞋套的筐,被她重重摔到林詩蘭面前。
筐翻了,藍色的鞋套滾落一地。
「你就這樣想我?」
「林詩蘭,我耗盡心血養大你,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我生怕你走錯路,希望你有個好前途。我辛辛苦苦,到頭來被你這麼誤解?你嫌我命太長了,盼著我早點死是吧?」
林詩蘭的情緒沒有崩潰。
她從來沒有這麼硬氣地,跟她媽說過這麼多自己的心裡話。
她媽不遺餘力地反駁她,按理說,她早該承受不住了。但她發覺,說得越多,她腦中越清晰,她媽在不斷地在道德和親情上,找尋著自己的弱點去攻擊。
長年累月,她們的相處一直是這種模式。
隨著一次次的攻擊,她的弱點之處,終於長出了繭。心也逐漸麻木了。
離上課的時間很近了,已經有學生在電腦室門口聚集。
林詩蘭比她媽冷靜,知道呂曉蓉最顧及臉面,她又何嘗想讓她媽被學生們看了笑話。
她蹲下來,撿起掉在地上的鞋套,一個一個地撿。
「我從沒有否認過你的辛苦。我也只有你這一個媽媽,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當然不願意把你想壞了,但你的行為,讓我僅有一種解讀方式。關於我的事,你不會分辨是與非;所以,你永遠是對,而我永遠是錯。你剛才回復我的話,也表明了,你確實是無法就事論事地,和我進行對話。」
鞋套全部撿回來了,她將筐子遞給她媽。
林詩蘭沉著聲音,將話題繞回來,也給了她媽臺階。
「我逃課過來,是告訴你。養狗對我學習的影響微乎其微,而你阻止我養狗,把我的狗偷偷抱走,會讓我逃課。是你不正確的做法,耽誤到了我的學習。」
「媽,靜靜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