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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忍不住了,林詩蘭決定把自己的感受和媽媽說清楚。
「不好喝,我不想喝了。我們就按平時那麼吃飯不行嗎?燉個湯,花錢又花時間,我也不喜歡喝。」
這話呂曉蓉可不愛聽:「嘖嘖,你可真是金貴啊,人家孩子想喝,父母還不捨得花錢給他買呢。我辛苦半天,我一廂情願,吃力不討好了是吧?你說不喜歡喝就不喝?」
林詩蘭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辛苦,你花錢,你對我好……」
不等她說完,話再次被她媽打斷:「我樂意給你花錢花時間,你知道我對你好,全喝完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
至此,她的話全被堵死。
失去了反抗的氣力,林詩蘭低下頭,像以往的每次那樣,一言不發地把雞湯喝光。
不知是湯的緣故,還是受了涼,喝完湯的整個晚上,她的肚子都在疼。
外頭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
林詩蘭不知道譚盡有沒有來找過她。
她一晚沒睡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胡思亂想,想起最多的事是譚盡跟她說到的誓言。
她對她媽發的誓讓雨季無法結束嗎?那樣的話,自己要比以往更加對她媽言聽計從,才能將這一切結束吧?
能夠做到嗎?林詩蘭捫心自問。事實上,她對她媽,不論是從前還是每次迴圈來過的從前,已是聽話得不能更聽話。
比起在乎自己,林詩蘭更在乎媽媽的感受想法。
畢竟,在災難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媽媽了。
第二天。
拖著不舒服的身體,林詩蘭撐著傘,烏龜爬似地走在上學的路上。
從後面跑上來的人靈活地把自己的傘和她的併到一起。
「早上好!林詩蘭,我又來了。」
他也不顧及別的同學怎麼看,大聲熱情地跟她打招呼。
她轉頭看他:「譚盡啊,早。」
林詩蘭難看的臉色把譚盡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譚盡幫她收傘,他的傘夠大,一起撐就夠了。
待兩人站得更近,他仔細地打量她。
林詩蘭本來就瘦,沒多少肉的小臉發著青青的白,秀氣的鼻樑似乎要撐不住眼鏡了。她額頭上掛著豆大的汗,嘴唇薄薄的一點血色都沒有,眼神虛浮。
「沒事。是昨晚的雞湯,我喝的幾回都不太舒服。」
見譚盡盯著自己不放,她再跟他補充一句:「頂多難受到下午就沒事了。」
「回回都不舒服,你還回回喝?」他看林詩蘭的表情像看傻子:「如果這裡是個穿越的小說,你肯定沒法當主角。給你重生的外掛,你卻用它重蹈覆轍。」
「是啊。所以,我們快點把雨季結束吧。」
林詩蘭開啟一包紙巾,把腦門上的汗擦掉,轉移了話題:「你上回說的,想到誓言發出的物件是誰?」
「哦……」譚盡撓撓後脖子:「是有這麼回事,一會兒告訴你。」
於是,他倆站在校門口,等待他說的那個人。
一直等到上課鈴都響了,踩著校門將要關閉的點兒,譚盡發誓的物件姍姍來遲。
「就是她。」他往遲到大軍中隨意地一指。
林詩蘭朝著他說的方向望去。
是個長相普通的女同學,混在人群中難以找出的那種人。
及肩的中短髮,過長平劉海將兩邊眉毛完全遮住,還擋了點眼睛。體型比起一般女學生要豐腴,即便是穿著校服也能感到她身材發育得很好。
少女背著淺黃色的雙肩包,跑起步來,步子小而緊湊,包上掛的櫻桃小丸子掛墜也跟著她晃起來。
這個人,林詩蘭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