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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沒事人似的，與她對視，叼著雞翅沖她眯眼笑：&ldo;我能有什麼事?&rdo;

廖老師臉上神情緩和了些，肩膀一鬆，輕嘆口氣：&ldo;成績雖然重要，可也別壓力太大，心情放鬆一點……&rdo;

&ldo;嗯嗯。&rdo;七七忙不迭點頭。

&ldo;有什麼事應付不了的，一定要告訴媽媽，知道麼?&rdo;廖老師表情還挺認真，瞬間變身園長大人。

這話說的，和桌上的飯菜一樣熱乎。

七七嚥下嘴裡鹹甜軟嫩的雞肉，也挺認真地點頭：&ldo;嗯，知道。&rdo;

第十六章

第二天週日，七七起了大早。

前一天沒做完的兩道數學習題，在夢裡折磨了她大半個晚上。她趕著起來把它們先解決掉，還要趕在中午前，去外婆家轉一圈。

從她家到外婆家，公交車還有□□站。

寒暑假時，她都是騎著單車來回跑，只有雨雪天才會搭公交，可未來一年裡，估計都沒有這種閒情逸緻了。

公交車58路，開元小區站下車，過了馬路，進門直走，繞過一棟樓右轉，3號樓二單元301。

出了電梯，右手邊最裡面的一家。

七七抹著脖子上的汗，抬手敲門。

&ldo;來了。&rdo;舅媽揚著聲過來開門，&ldo;是小七麼?&rdo;

&ldo;嗯，是我。&rdo;七七在門外答應著，等著紅漆的防盜門在眼前開啟。

身形嬌小的舅媽，把她讓進屋，齊耳的短髮隨便扎著，身上還穿著青黃格子的圍裙，看見她還挺高興：&ldo;來的正好，我中午做糖醋魚，待會兒等你舅舅回來，一起在這吃點兒。&rdo;

這一下又戳了七七痛處，她嘶了口氣，直搖頭：&ldo;我中午……有事，就不在這吃了。&rdo;

舅媽一邊往廚房走，一邊笑她：&ldo;你這剛開學，能有什麼事?飯我都做上了。&rdo;

七七有點急，趕忙換了拖鞋，追進廚房去：&ldo;舅媽，我今天真有事，這頓飯我下回再來吃。&rdo;

中午和老蔣的見面，說著不願去，可真有了藉口阻礙，她又實在狠不下這個心。

……真是敗給她那個老爹了。

舅媽從案板前轉過身，看著她說的認真，也只好作罷：&ldo;那你趕緊去陪你外婆吧。&rdo;

&ldo;嗯。&rdo;七七應著，才又轉身回屋，順道探頭往屋裡看看，&ldo;豆豆呢?&rdo;問的是她七歲大的小表弟。

&ldo;他啊，去同學家寫作業了。&rdo;

這小傢伙，剛開學，怎麼變得這麼愛學習了?

七七把背後的書包重重擱在沙發上，忍不住背地裡調侃：&ldo;什麼同學?是女同學吧?&rdo;

客廳裡，電視上，咿咿呀呀的本地戲正唱得熱鬧。

七十好幾的老太太，躺在側面的藤椅上，閉著眼睛跟著小聲哼哼。一頭花白短髮，梳得服服帖帖。

老太太耳朵靈，剛才就聽見外孫女進門的動靜，也不著急招呼，就等著她自己圍到跟前，才睜開眼，朝七七擺擺手：&ldo;去吃點蘋果去，我今兒早上剛買的。&rdo;

帶著點本地口音的普通話，熱乎乎的殷勤。

七七順著外婆乾巴巴的手指看過去，茶几上的果盤裡，確實擺著幾隻還沾著水的小蘋果。模樣不算好看，似乎是那種脆甜的醜蘋果。

她順嘴就誇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