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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顧老爺子當年的行為是錯殺、誤殺還是有意為之?也無論顧老爺子當年出於什麼原因留下夜老夫人母子二人的命?我肯定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東方相爺天縱奇材,十四歲以狀元之姿入朝堂,十八歲官拜我朝丞相,二十歲入主內閣,從此之後東方家又一次登上歷史舞臺。正所謂‘風水輪流轉,明年到我家’,如今東方家的氣勢又一次壓過了顧家,再怎麼說東方相爺現如今仍舊是我朝大權在握的相爺,而顧老爺子已是昨日黃花。”
“是啊是啊,現在顧老爺子只怕正在為過往的種種後悔不迭,更後悔不該留下夜老夫人和東方相爺母子的命。所以東方家和顧家的仇恨是不可能大而化小,小而化無的,肯定會越燒越旺。我堅信東方相爺這一回訂親請旨之舉是為了報仇,如此一來一蹴而就一步到位,顧家要徹底一了百了一乾二淨了。從此之後顧家將徹底的淡出朝堂,呃,保不準還要絕跡世間!誒,我聽說……”
如果女婿不是當朝相爺東方隨雲,顧老爺子顧自強最起碼可以招贅一個女婿延續顧家的香火。可如今當朝皇貴妃親下懿旨,著東方相爺臘月十八娶顧家千金過門,鐵板釘釘,萬事已無回圜的餘地,顧家萬不可能再有香火延續下去了,即便顧青麥有出也是東方家的香火。
相對於顧家要徹底的一乾二淨淡出朝堂絕跡人間,人們現在最感興趣的卻是顧青麥的婚後生活。在人云亦云你分我析之下,京城賭局一邊倒,全押顧青麥婚後受不了折磨活不過一年。
“那顧家小姐一無傾城傾國之貌,二無風華絕代之才,走在人群中就似那匯入大海的小溪,沒有人會回頭多看一眼。”
“如果有那國色天香之姿,也許尚能保全一條性命。”
“非也!如果東方相爺真是那以貌取人之人,早就娶了我朝第一美人許昭陽。”
那倒也是,廣陵王府郡主許昭陽苦心追逐當朝相爺東方隨雲六年有餘,痴心國人皆知,奈何相爺紋絲不動,導致許家郡主傷心傷神,十八芳齡仍舊待字閨中。
“所以說,無論那顧家千金有無傾國傾城之容貌,有無風華絕代之才幹,結果只能是‘紅顏薄命’四個字。”
“何止紅顏薄命?我聽說那顧家千金是個藥罐子,打小泡在藥缸中長大。是那種一見風就倒了,一見陽光就化了的人兒。嘖嘖嘖……哪經得住東方相爺的報仇手段?”
賭坊中不但賭顧青麥活不過一年,賭得更惡毒一些的是她的死法,賠率一無例外全是一賠十。
一樓大堂的議論仍舊在繼續,如火如荼……
嘴角帶起一抹不易覺察的魅惑之笑,二樓雅間的白衣男子將捲簾放下,坐在古色古香的太師椅中默默出神。一直垂手侍候在白衣男子身邊的是太和酒樓的掌櫃萬年青。
“萬掌櫃。”
“大人!”
“本相賭那顧家千金活過一年。”
看著一如既往面帶春風的主子,萬年青的眼角有著輕微的抽搐。這麼些年了仍舊有些不適應,也仍舊猜不出那變化無常的主子所想。但主子開了口,他這個屬下得遵從,是以萬年青低眼垂眉,躬身答道:“是,屬下馬上去辦。”
“坊間流傳顧家千金死法個案排在前三的是什麼?”
聽到主子問話,萬年青急忙回道:“賭‘一屍雙命,流產而亡’的排在第一位。”
幾不可察,白衣男子向來波瀾不驚的臉皮抽了抽,“愚不可及,本相豈會讓我東方家子孫與那顧家千金同體而亡。最不濟也是破了那顧家千金的肚子將我東方氏子孫取出來。”
剖腹?冷汗涔涔而下,萬年青不著痕跡的舉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