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叛逆少年袁無錯(第1/3 頁)
劍刃冰寒,薛雲初背上一層冷汗,旋即想起自己還是個7歲小兒啊,我還是個無知幼童啊!馬上熊孩子附體,演技飆升,哇哇大哭起來。
“哇哇哇,我好心救你,你竟狗咬呂洞賓。嗚嗚嗚——爹爹,孃親,我怕——”
旋即,對面那人收回短劍,磕磕巴巴地:“哎,你、你別哭,我不是、哎——”薛雲初從指縫裡看過去,臉上乾涸的血跡也遮不住的青蔥少年模樣,劍眉星目的少年此時臉紅脖子粗手忙腳亂想解釋。一看她把手放下來,小孩臉上的髒汙被淚水衝出兩條溝,鼻涕掛到了下巴上。
少年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饒是明面上只有不到七歲的薛雲初,此刻麵皮上也有些掛不住。少年笑得傷口疼,在腰間摸索了一陣,套出一方手帕:“小弟弟,莫見怪,我以為自己還在打仗,是大哥哥失禮了。”
薛雲初有些不客氣的拿過帕子,帕角帶著點血跡,也不嫌棄,連忙就把眼淚擦了,鼻涕擤了。最後帕子也不好還了,便光棍無賴道:“罷了洗乾淨再還你。”
少年輕笑一聲,牽動傷口,這才扭頭看了看左肩的箭頭。
“多謝,傷口好似不那麼疼了,這箭我自己拔出來。你小孩子家,躲遠些,免得驚著你。”
薛雲初硬著頭皮,“我可不怕,我從死人堆裡把你的馬——呃,和你帶出來,什麼我沒見過。”
“你可真勇敢,可有大名?”
“我叫薛定初。我爹爹叫薛毅。”她用了弟弟的名字。
“定初賢弟,煩請問一句,可有酒和乾淨的布?”
“那可太有了。”薛雲初愉快地站起來拍拍手上的灰塵,轉身進去,頃刻便帶來一件乾淨的粗布衣服和半壺酒——全是拾來的。
“你記著,我叫袁無錯,汴梁城落雨巷袁家人,若我今日時運不濟你可帶著這柄短劍去汴梁袁家,向他們告訴我的到時有人能幫你,給你口飯吃。”少年邊用牙和右手將布衣撕成條,邊和薛雲初交代。
這位叫做袁無錯的少年將酒澆遍短劍,啜一口,再前後摸索著淋在裸露的傷口上。只見他劍眉緊皺,額角手臂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滴順著還有些稚嫩的下頜線順延至脖頸,薛雲初心想:“這人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倒有些與年齡不相稱的血性。”
猝不及防間,袁無錯用短劍割開箭頭處已經凝結的血肉,喘著粗氣,突然咬牙發力,掰斷了露出來的箭頭。“啪”箭身應聲而斷。一聲悶哼過後,他又反手從左肩後一點一點將剩餘部分拔了出來。袁無錯牙關緊咬,青筋暴起,汗水直像瀑布一般滾落,眼前氤氳一片,竟沒有倒地暈死過去——薛雲初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莫名地覺得自己左手發麻左肩痠疼。
袁無錯把鮮血淋漓的斷箭扔在地上,強撐著對她說:“小弟弟,煩請,請你把,把剩餘的酒,倒在傷口,上。”
是要消毒了。
“好,你你忍著點。”
薛雲初拿起扁圓的酒壺,看著袁無錯將短劍的劍柄用牙齒咬住,便狠狠心,向傷口澆去。酒不多,不能浪費,她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前後傷口消了毒,再拿起布條,給他包紮起來。
待薛雲初將他打包好,袁無錯這才整個人萎靡下來,唇色蒼白地對著她笑了一笑,便閉眼昏睡過去。
汴梁,袁家人。
她在心裡唸叨著,當朝殿前都指揮使袁軾祿,也是袁家人。自打來到這個朝代,她便特別留心這世界的奇聞異事。爹爹與友人談論時政、探討文章時,那幾個高不可及的名字她還是能記住的。
袁無錯從昏睡中清醒時,發現自己身下不知何時墊了一些稻草,左肩處傷口稍微動一下便鑽心的疼。他支撐著坐起來,聽到破廟的簷外,一個稚嫩的童聲在絮絮叨叨地說:“哎,你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