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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猶帶笑容,山谷間兀自隱隱傳來二人大笑的回聲。
北丐西毒數十年來反覆惡鬥,互不相下,豈知竟同時在
華山絕頂歸天。兩人畢生怨憤糾結,臨死之際卻相抱大笑。數
十年的深仇大恨,一笑而罷!
楊過霎時間又驚又悲,沒了主意,心想洪七公曾假死三
日三夜,莫非二老又是假死?但瞧這情形卻實在不像,心想:
“或許他們死了一會,又會復活。兩位老人家武功這樣高,不
會就死的。或許他們又在比賽,瞧誰假死得久些。”
他在兩人屍身旁直守了七日七夜,每過一日,指望便少
了一分,但見兩屍臉上變色,才知當真死去,當下大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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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洞側並排挖了兩個坑,將兩位武林奇人葬了。洪七公的酒
葫蘆,以及兩人用以比武的棍棒也都一起埋入。只見二老當
日惡鬥時在雪中踏出的足印都已結成了堅冰,足印猶在,軀
體卻已沒入黃土。楊過踏在足印之中,回思當日情景,不禁
又傷心起來。又想如二老這般驚世駭俗的武功,到頭來卻要
我這不齒於人的小子掩埋,甚麼榮名,甚麼威風,也不過是
大夢一場罷了。
他在二老墓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八個頭,心想:“義父雖然
了得,終究是遜於洪老前輩一籌。那打狗棒法使出之時,義
父苦思半晌方能拆解,若是當真對敵,哪容他有細細凝思琢
磨的餘裕?”嘆息了一陣,覓路往山下而去。
這番下山,仍是信步而行,也不辨東西南北,心想大地
茫茫,就只我孤身一人,任得我四海飄零,待得壽數盡了,隨
處躺下也就死了。在這華山頂上不滿一月,他卻似已度過了
好幾年一般。上山時自傷遭人輕賤,滿腔怒憤。下山時卻覺
世事只如浮雲,別人看重也好,輕視也好,於我又有甚麼幹
系。小小年紀,竟然憤世嫉俗、玩世不恭起來。
不一日來到陝南一處荒野之地,放眼望去,盡是枯樹敗
草,朔風肅殺,吹得長草起伏不定,突然間西邊蹄聲隱隱,煙
霧揚起,過不多時,數十匹野馬狂奔而東,在裡許之外掠過。
眼見眾野馬縱馳荒原,自由自在,楊過不自禁的也感心曠神
怡,縱目平野,奔馬遠去,只覺天地正寬,無拘無礙,正得
意間,忽聽身後有馬發聲悲嘶。
轉過身來,只見一匹黃毛瘦馬拖著一車山柴,沿大路緩
緩走來,想是那馬眼見同類有馳騁山野之樂,自己卻勞神苦
役,致發悲鳴。那馬只瘦得胸口肋骨高高凸起,四條長腿肌
肉盡消,宛似枯柴,毛皮零零落落,生滿了癩子,滿身泥汙
雜著無數血漬斑斑的鞭傷。一個莽漢坐在車上,嫌那馬走得
慢,不住手的揮鞭抽打。
楊過受人欺侮多了,見這瘦馬如此苦楚,這一鞭鞭猶如
打在自己身上一般,胸口一酸,淚水幾乎欲奪目而出,雙手
叉腰,站在路中,怒喝:“兀那漢子,你鞭打這馬乾麼?”
那莽漢見一個衣衫襤褸、化子模樣的少年攔路,舉起馬
鞭喝道:“快讓路,不要小命了麼?”說著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