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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豈不是徇私枉法?&rdo;汪萼忿然。
李成周放下手中玉箸,拾起一旁的核桃在手中盤玩,笑道:&ldo;執法如山,也敵不過枕邊香風……&rdo;
屋裡的人在笑,蘇妁的臉卻變的煞白。王爺最後的那句話在她耳邊反覆縈繞。
&ldo;執法如山,也敵不過枕邊香風。&rdo;
她心中閃過一個荒唐至極的念頭,這個念頭讓她如臨大敵,心神俱慌!她反覆思忖著這個念頭將會帶來的利與弊,以及種種阻撓。
譬如縱使她有心,又如何才能接近他?又譬如宮中美女如雲,自己這點姿色能否讓他提起興趣?便是有了興趣,那興趣又能否大到肯為她放過詬誶自己的人?
若是以上難題沒有對策,爹孃無救。若是以上難題有了對策,她無救。
落入那人手中,等待她的必是各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只稍一遐想,便有一股強烈的寒意襲來,將蘇妁整個人籠在濃重的陰霾裡。
待冷靜下來後,她又問自己:若是上輩子死前可選,是滿門三十六口同赴黃泉,還是由她一人獨受折磨?
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大不了忍受到救出爹孃後,她便咬舌自盡。用自己一人的死,換全家人的生,這買賣怎麼算都是值的。
想通這些道理後,蘇妁又俯身下去去聽。這回聽到的是他們正在商議由王爺出面,為謝首輔辦洗塵宴之事。
第五四章
雖說世人皆知慶懷王與謝首輔不對付, 但強權之下,就連王爺偶爾也要放低姿態, 作作表面功夫。
上回聖上的千秋壽誕他因稱病未去,朝中不乏有議論他大勢已去便落落寡合的。如今趁著謝正卿回京之際擺個晚宴, 明面兒上接風洗塵, 暗地裡見雀張羅, 豈不妙哉?
那天邊那抹炙烈殘陽也消散後, 天很快便暗了下來。
聽完這些,蘇妁躡手躡腳的爬下屋簷,將長梯放回原處。她方才聽到王爺今晚要借走汪府的舞姬,意欲與王爺府中的舞姬合排一支霓裳羽扇舞, 作為晚宴當晚的重頭戲。
她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蘇妁謹慎的摸到了後院兒舞姬們所居的樂坊,趁人不備偷了條樂坊的霓裳裙, 接著便飛快的跑回自己所居的西跨院兒。
她關門將裙子換上,所幸這隨便偷來的一件倒還勉強能上身,只是胸口稍箍緊些, 腰身又稍鬆垮些。換好衣裳她又在外罩了件及腳踝的長斗篷,以圖將裙子完好的遮擋。
這才回到正院兒尋了個假山石後蹲著, 等待魚目混珠湊數其間的機會。
……
約莫半個時辰後,蘇妁的腳都蹲得麻了,才聽到&l;吱嘎&r;一聲, 膳堂的大門開啟。
王爺與側王妃走在前頭,汪萼與汪夫人則緊隨其後,先前守在門外的那些護衛則亦步亦趨的跟著。
待一行人走過垂花門, 來到前院兒,便見十數位柳嚲花嬌的年輕姑娘分兩排站著,垂首恭候。
她們見王爺和大人出來了,趕忙跪地行禮。待王爺與大人繼續往外走去,她們便趕緊起身追隨於後。
一直尾隨在侍衛們身後的蘇妁,見眼下是個好機會,便脫了披風趁亂混進隊末。舞姬們只垂首看著眼前的半尺地面兒挪步子,根本未留意到新插隊進來的蘇妁。
就這樣跟著隊伍一路走到汪府大門外,蘇妁看著慶懷王與側王妃上了輛精緻的小馬車,在一眾騎行侍衛的護送下緩緩離去。
她心裡正納悶怎麼還沒人來招呼她們上車,就見後面徐徐駛過來四輛騾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