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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濃藥香撲鼻而來,聞著與暗衛營中常備的外用傷藥有七八分相似,只不過相比之下所用藥材的成色似乎更好些,聞著就覺得藥性更強,難道被他吃下去的那一瓶也是……怪不得軒轅澈會是那種反應。
認知的轉變來得太過突然,以致於一時間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抿抿唇,他低聲道:「謝謝你。」
千悅低垂著頭,雙耳耳廓漲得通紅。
「呵,路都不能走的累贅。」軒轅澈一如既往地冷嘲熱諷,千悅這些天也習慣了,但再次聽到還是覺得難受。
眼眸流轉,他對著自己的傷腿暗暗道: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啊。
裡間已經收拾乾淨,軒轅澈嘲諷完就進去了,但門沒關上,他在裡面若是朝外打量,可以輕鬆看到千悅在做什麼。
藥已送到,侍女便退下了。她們做奴婢的,除了要忠心伶俐,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少不了的,原本還想幫著給上個藥,見自家主子語氣不善是斷然不敢多留的。
千悅對著血肉模糊的傷口不知如何下手,傷口已經凝血,有些邊邊角角甚至結了痂,若是沒有下擺的布帛黏連直接將藥粉敷上去就是,但糟糕的是傷口處理不及時,眼下正一塌糊塗。取下布帛必定撕裂傷口,但若不這麼做,傷好之後若是布帛和皮肉長在一起則更加麻煩。
躊躇片刻,他選擇了前者,長痛不如短痛。
手上沒有利器,他只好用手一點一點將布料撕下來。從前受傷大多是利刃所傷,創口不論深淺與否至少光潔整齊,處理起來不至於如此麻煩,傷藥一塗,紗布一包便完事了,這次卻著實棘手。
鮮血順著腿部的肌肉線條流下,他全然沒上在心上,只是想快點處理好傷口結束這場煎熬。
而在他的斜後方,軒轅澈手裡的兵書半天未曾翻動。
即便與西黎之間有國讎家恨,可看著手無寸鐵的西黎人在自己面前笨拙得處理傷口,為醫者,他不忍,為強者,他本能地生出保護欲。
合上兵書,他剛要起身侍女香蘭便端著藥進來了,這碗藥方才煎好,還冒著熱氣,是內服的。
軒轅澈立時正襟危坐,翻開兵書裝模作樣看起來,只是目光怎麼也落不到書頁上去。
千悅見狀微怔,餘光瞥見軒轅澈的身影,於是放低了聲音對香蘭問道:「這藥……他吩咐的嗎?」
第13章 洩憤
千悅用眼神示意這個「他」指的是軒轅澈,香蘭悄悄瞟了一眼過去,見軒轅澈正「專心致志」看兵書而沒有注意這邊這才點點頭。
大抵是瞧著千悅面相良善,香蘭湊近了些輕聲道:「而且啊——還是殿下親自開的藥方。」
這些原本不是她應該多嘴的,但此人竟能得主子親自問診開藥那想必地位不低,該當討好才是。
可香蘭這個心思單純的小丫頭怎麼也不會想到千悅這一身傷正是軒轅澈的手筆。
見千悅遲遲不喝她又微笑著勸慰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公子還是趁熱喝了吧,一會兒奴婢再去給您取些蜜餞來。」
「蜜餞是什麼呀?」千悅疑惑道。
暗衛營裡雖然不愁溫飽,但也不過是粗茶淡飯,之前軒轅澈隨手給的荷花酥和眼下香蘭提到的蜜餞都是他從前不曾品味過的。
啪!
兵書被狠狠拍在桌案上。
「喝碗藥都如此囉嗦,你們是要唱雙簧嗎。」
「殿下恕罪!奴婢知錯了!」軒轅澈低沉威嚴的聲音入耳,香蘭何曾見過軒轅澈如此震怒,雙膝一軟便跪倒在地,託盤高高舉過頭頂向軒轅澈告饒。
千悅亦是心驚肉跳,顫抖著雙手慌忙將碗中藥液盡數吞服,而後向軒轅澈乞求道:「我都喝完了……你別生氣。」
相處的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