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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昇愣了許久,終於長嘆一口氣道:&ldo;此處不養爺,自有養爺處。‐‐爺就離開這裡又能咋的!‐‐日他孃的!&rdo;
攆走陳昇,曾國藩袖起已添足的銀子和信直奔長沙會館,他只好讓會館的茶房代勞了。
入夜,曾國藩癬疾發作,通體刺癢,整整癢了一夜末眠。這與生俱來的怪病,把曾國藩
可害苦了。
第二天官休,正巧老翰林陳公源來訪。
第9節 英和自此與曾國藩交惡
陳公源籍隸山西,是曾國藩上兩科的進士,涉獵較廣,琴棋書畫,無所不能。陳公源善談,吸紙菸,尤好藏書,與曾國藩情趣比較相投,也頗談得來。因為兩個人都是獨居京城,每逢官休,不是曾國藩去尋陳公源,便是陳公源來找曾國藩。
後一種情形較多。
曾國藩把門子陳昇的事跟陳公源講了一遍,陳也被這大戶人家用過的奴才給氣得不行。見曾國藩床上血跡斑斑,公源知道國藩的癬疾定是大發作了,於是也不言語,自管掏出根紙菸銜在嘴上,用隨身帶的火鐮燃著,卻往曾國藩的手裡一遞,道:&ldo;滌生,我一心煩的時候就吸一根,你不妨試試。一文錢夠吸一個月的,蠻實惠。‐‐你又不喝酒,何以解憂?惟有紙菸耳。&rdo;
曾國藩遲疑地把冒煙的東西接過來用口銜住,也學陳公源的樣子,抿著嘴剛吸一口,立時就咳起來,咳得眼淚鼻涕全出來了。
他把紙菸遞給公源道:&ldo;這東西太辣,我沒這口福,咱們還是圍上一局吧。&rdo;說著就擺上圍棋。
陳公源道:&ldo;滌生,你這官做得太苦。花酒不吃,管絃不愛,抽根煙權當消愁了不中?這紙菸還是挺管用的,人家滿人的女人中還有吸的呢!‐‐你再吸幾口滋味就出來了,既解乏又解困,是個好東西。&rdo;
曾國藩知道陳公源是好意,就只好吸了幾口,果然覺著五分地受用了。國藩自此吸紙菸。
入夜,梅曾亮、邵懿辰、胡林翼等翰林們相約來賀喜。曾國藩守著受禮但不收禮金不參加他人宴席的信條,讓這些翰林公們每人書寫了一副對聯,這樣一來,既不掃大家的興,又避免了受禮一說。場面不尷尬,賓主又都相宜,皆大歡喜。
為了不失信於自己,又能正常和上憲、同僚、同鄉們交往,曾國藩可謂煞費苦心。
喜歡熱鬧的胡林翼這時卻道:&ldo;滌生,我們哥幾個商量了一下,墨跡我們固然要留下,但賀禮也是要送的。‐‐你現在已是五品的官員了,五品頂戴走著來,這不怪人家奇怪,七品縣令還有轎呢!‐‐我們給你湊頂轎子錢吧!‐‐也算給我們長長臉,也省得一些人亂嚼翰林院的舌頭。&rdo;
梅曾亮也道:&ldo;我們都有轎子,你卻沒有,我們臉上也無光嘛,大清哪有五品官走著去辦事房的?‐‐傳到當今聖上那兒,別誤會成咱是故意出大清的醜,可不是麻煩!?&rdo;
曾國藩苦笑一聲道:&ldo;大翰林哪,咱大清五品官的俸祿一年才八十兩銀子,支米八十斛,加上恩俸,也不過一百幾十兩的樣子。這麼點錢,除了穿衣服吃飯買幾部書看,我用什麼養轎夫啊!‐‐湘鄉一共才百十畝地,又一半兒是山坡,幾大房合起來幾十口人要吃飯,真有銀子不繼的那一天,我這宅子都可能賃不起啊!
‐‐窮京官窮京官,各位不也是在靠家裡的那點積財過活不是?&rdo;
這話觸到了邵懿辰的痛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