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第2/4 頁)
便一把將他踹下了榻。
寧煙嶼毫不防備,被小娘子虎虎地從榻上踢了下去,皺眉要起來,那小娘子絲毫不曾憐惜,只往拔步床底下那黑乎乎的洞一指,示意讓他鑽進去。
“快進去!”
她壓低喉音,催促著。
毛髮戟張,似一隻發了狂的獅子貓,大有一種他不答應,就要和他拼命的架勢。
寧煙嶼自誕生起便是欽定的堂堂儲君,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幾時受過這番委屈?今日來她這裡,不但捱了她的拳頭,還要挺著一身修長的骨架,硬去擠她床榻下那黢黑一片的空隙。
踟躇之間,少女赤著腳丫下了地,見他不肯,照著他背後狠狠踹了一腳。
人終於是磨磨蹭蹭聽了話,滾進去了。
師暄妍捋了捋被他爭執間弄亂的衣裙,弱柳扶風地踏著木屐來開門。
蟬鬢在槅扇外立著,手裡掌著一盞銅燈,好奇地問道:“奴婢適才聽到娘子房裡有人說話。”
師暄妍道:“許是我說夢話了。”
蟬鬢又皺眉:“奴婢好像聽到,有東西砸在地面的聲音。”
師暄妍坦然地側身讓開,因春夜寒涼,她攏上了寢裙衣襟,放任蟬鬢入內,自己則綴在身後,自八仙桌上為自己倒了一盞溫茶:“我做了噩夢,醒來後,自榻上掉下去了。”
蟬鬢在這屋裡逡巡一遭,的確不見有任何痕跡,便走回來,把銅燈放在娘子桌上,低聲道:“娘子心思重,方有所夢。”
師暄妍啜飲茶水,眉眼略彎:“上回,我讓你給家主帶的話,你帶到了麼?”
那話大逆不道,蟬鬢哪裡敢講到家主面前去?只怕家主聽了,要大發雷霆,而她也會遭受池魚之殃。
她不回話,師暄妍便明白了,瞭然頷首:“無妨。我和這家人之間的事,你是清楚的,改日開國侯尋你問話,你再把那些話再一五一十說給他也行。”
蟬鬢上次未能試探出過所以,觀察了兩日娘子,她對封郎君與昌邑縣主的婚事,始終是不鹹不淡的態度,之後,也再沒有提起過一句半句。
難道真是家主與夫人誤會了,娘子心中所維護的那個男子,根本不是封郎君?
可這又怎麼可能?
看娘子眼下方經歷了一場噩夢(),神思恍惚之際9()9[(),思維必不能如先時縝密,蟬鬢從旁伺候著斟茶,狀若無意地道:“家主與夫人正掃塵迎接舅郎主和郎主夫人,等江郎主和夫人到了,要為表娘子相一門親事。原本,那封家郎君,與表娘子也算相配,可他已經與昌邑縣主定了親,眼下是巡視河道去了不在京中,待回來,差不多便要完婚。”
封墨,不在京中?
師暄妍的眼瞼狠狠發抖。
回眸,望向燈火葳蕤之中垂落的簾幔,那裡被燭火所照,一片朗朗,蟬鬢順著娘子視線而去,根本看不到任何影子。
封墨早已不在京中,那麼此刻藏身床底之人……又是誰?>/>
難不成,這麼多日以來與她相處的,一直是個騙子?
他為何要說,自己是封墨。
師暄妍的胸口起伏不定,忽聽身旁蟬鬢喚道:“娘子?”
師暄妍收回眸光。
明知蟬鬢說這些話,不過是奉了開國侯與江夫人之命來試探自己,她不該有任何反應。
但師暄妍必須要問一句:“封郎君才回長安不久,才在離宮一鳴驚人,怎會事出如此突然,去巡視河道?”
娘子眼底的詫異,壓根不似作偽,蟬鬢左右端看,沒有看出半分偽裝,心底裡也十分納罕,難道果真是家主所料有誤?
蟬鬢回道:“封家的郎君是奉了太子之命,巡視涇河去了。”
太子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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