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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在隔壁的傢俱店，你來傢俱店這邊，我有事找你。&rdo;

到了地方，周揚停好車。傢俱店和裝修公司是鄰居，周揚進店和老闆打過招呼，溫經理拉開椅子說：&ldo;坐坐。&rdo;

小亞坐在角落玩手機，周揚坐到展覽用的長桌邊，問道：&ldo;找我什麼事?&rdo;

溫經理說：&ldo;你過了年就三十了吧?&rdo;

周揚分給他一支煙，順手給店老闆扔去一支，然後說：&ldo;唔，怎麼?&rdo;

溫經理笑起來，臉上肥肉將眼睛擠沒，&ldo;我老婆她小姐妹的女兒，過完年二十六，現在在一家外貿公司做文員，五官端正，人也和氣，家裡就她一個，她條件也不錯，我老婆聽說她家裡準備給她相親，第一個就想到了你。&rdo;

周揚沒料到溫經理想給他做媒，他瞥著對方，&ldo;呵&rdo;了下。

溫經理說：&ldo;我老婆把你照片給她看了，人家小姑娘答應跟你接觸接觸。&rdo;

周揚道：&ldo;幫我跟我嫂子道聲謝，相親就算了。&rdo;

溫經理勸道：&ldo;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成家要等到什麼時候?&rdo;

&ldo;行了。&rdo;周揚不想聊這個。

溫經理畢竟不是中年女人，做不來苦口婆心，他只好道：&ldo;我讓你嫂子跟你說。&rdo;

周揚準備站起來，&ldo;我先回了。&rdo;

&ldo;等等‐‐&rdo;溫經理叫住他，&ldo;你先幫我個忙。&rdo;

&ldo;什麼?&rdo;

&ldo;華萬新城那個姓趙的女業主現在就在公司，你幫我想個辦法把她打發走。&rdo;

周揚頓了頓，&ldo;她來了?&rdo;

溫經理苦著臉：&ldo;她那邊瓷磚都送到了，我這裡還沒人過去幹活，跟她說工人都回老家過年了，她也沒說什麼，今天就跑來公司等我了。&rdo;

周揚笑了聲，拉開椅子重新坐下，&ldo;所以你躲到這裡來了?&rdo;

溫經理道：&ldo;不然還能怎麼辦?我是真怕她。&rdo;

&ldo;工人真的都回老家過年了?&rdo;

溫經理看他一眼，嘆口氣，壓低聲音說：&ldo;公司拿不出錢，工人不肯幹，我也是個打工的，能有什麼辦法?&rdo;

周揚想了想，靠在椅背上道：&ldo;你都打發不了，我怎麼打發?&rdo;

溫經理早有打算：&ldo;你幫著幹幾天怎麼樣?&rdo;

&ldo;嗬，不幹。&rdo;周揚直截了當。

&ldo;那今天跟過去意思意思，把她打發了。你就當幫個忙，先敷衍一趟。&rdo;

周揚手裡轉著仍舊安靜的手機，還是搖頭。

溫經理唉聲嘆氣，站起來準備去服刑。周揚和他一道出門，小亞結束遊戲，跟在兩人身後。

裝修公司外牆底部擺著許多盆栽，玻璃櫥窗上貼著一些喜慶的新春圖案。周揚走到麵包車邊，斜斜望去，剛好能看見櫥窗內的女人坐在沙發上，悠閒地喝著茶，低頭滑動手機。栗色長髮垂落，遮住她小半張臉，陽光剪出朦朧的輪廓。

突兀的資訊提示音響起，他點開手機，收到一條回覆：&ldo;不用告訴他。&rdo;

溫經理磨磨蹭蹭地正要走進公司，忽然聽見周揚叫住他。

&ldo;溫經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