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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姮駕齡三年，上路時總能看到這種單手駕車，另一隻胳膊伸在窗外的男人。周餘偉沒這習慣，她向他吐槽過，周餘偉分析說：&ldo;估計天熱的時候這樣比較涼快。&rdo;

現在還是冬天，輕微的冷風飄進來，吹亂了趙姮幾絲栗色長髮。她穿得不厚，也幸好今日天好，短時間內她沒覺得多冷，她順了順被吹亂的頭髮。

周揚似乎又聞到了那種清淡芬香，就像隱形的紗被風捲來，蹭過他的鼻尖。

離公交車站還剩幾十米的時候，他用拿煙的手擦了下鼻頭，鼻子微微聳了下。&ldo;我現在去興橋路，要不帶你到那附近下?&rdo;

興橋路離環西北路真的不遠，趙姮估計他是要回家，既然順路，她沒道理拒絕這番好意。趙姮笑著說：&ldo;那就謝謝了，省的我轉車了。&rdo;

&ldo;順路的，不客氣。&rdo;周揚隨意道。

麵包車一下子就開過了公交站。

周揚運氣不好，在第二個十字路口的時候遇上了超長紅燈。這時煙已燃盡，他抽了最後一口，隨手把煙屁股朝窗外一扔，胳膊依舊懶懶地垂掛在外面。

那根下墜的煙屁股叫一旁等著的寶馬車主人多看了一眼，隨即車主猛地按下副駕窗戶，朝外面喊：&ldo;小姮‐‐小姮‐‐&rdo;

周揚轉頭朝寶馬車看，趙姮自然也聽到了。她隔著一個周揚，看向坐在寶馬車駕駛座上激動喊話的男人。

所以，白天不能胡思亂想。

趙姮收回視線，像是沒聽見，任由周餘偉叫著她的名字。

周揚看向邊上的女人，問：&ldo;你朋友?&rdo;

趙姮輕描淡寫地說：&ldo;已經不是了，不用管他。&rdo;

這種情況，對方不是債主就是情人，周揚見她不予理會，他索性將車窗升起。

紅燈倒計時了。

周餘偉解下安全帶想下車，又見前方有交警，他只好重新扣上，撥打趙姮的手機，依舊是空號。

他翻出李雨珊的號碼，直等到綠燈亮起，那頭才接聽。

周餘偉開啟擴音，跟著那部麵包車，聽見那頭不耐煩的問話，&ldo;周餘偉，你幹嘛?&rdo;

他無視對方的語氣和背景中嬰兒的啼哭聲，焦急地問道：&ldo;小姮的新號是多少?你發給我。&rdo;

&ldo;有病吧你!&rdo;

&ldo;我碰見她了，我有事找她，你發給我吧。&rdo;

&ldo;你都碰見了不會當面跟她說?你當我豬啊!&rdo;

&ldo;李雨珊!&rdo;周餘偉口氣不好。

李雨珊更加兇：&ldo;懶得理你!你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rdo;音落就掛電話。

周餘偉只好咬牙跟緊前面的車。

周揚其實一直留意著後面。他也不是誠心的，多看兩眼後視鏡也是人之常情。兩車同樣過了紅綠燈，馬路只有一條，同路很正常。

可是寶馬車跟得太近，他轉過彎時，那車也轉過彎。周揚提醒：&ldo;他好像故意跟著我們?&rdo;

趙姮看了他一眼，才轉頭看後方，果然還能看見寶馬車，對方還摁了摁喇叭。趙姮蹙眉。

周揚問：&ldo;要不要甩了他?&rdo;

趙姮雖然不想見周餘偉，但也沒必要像警匪片裡那樣大動干戈，&ldo;你前面放我下車吧，麻煩你了。&rdo;

周揚沒多說什麼，他悶聲&ldo;嗯&rdo;了下。

他打算在前面路口停車，車子加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