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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姮摔得狠了，右胳膊先著地，疼地沒發出聲。她姿態狼狽，車輪在旁打著轉。

周揚蹲地上把她抱緊懷裡，摸著她問：&ldo;有沒有事?啊?是不是胳膊?還是腿?&rdo;

趙姮搖頭。

&ldo;哪疼?到底哪裡疼?&rdo;周揚緊張地問。

趙姮說：&ldo;沒事……&rdo;

&ldo;胳膊呢?&rdo;

&ldo;沒事，就是有點疼。&rdo;

&ldo;沒斷?&rdo;

&ldo;……哪這麼容易斷。&rdo;趙姮看向腳踏車，說，&ldo;車子沒摔壞吧。&rdo;

她正要起來檢視，忽然被周揚緊緊抱住。

這懷抱太緊，她悶在他胸口動彈不得。

長樓梯有近百臺階，足夠長;四周無人，足夠安靜。或許在一刻，他們都知道自己累了。

&ldo;我明天搬走。&rdo;周揚在她頭頂說。

趙姮一言不發，雙眼漸漸濕潤。

第43章

周揚行李不多，來時一包衣服，走時仍是一包衣服。把拉鏈拉上，他環顧四周。這公寓其實不算小，四十多平米的空間基本樣樣俱全。餐邊櫃擺著一盆仙人掌，是他三週前買來放那的，趙姮老在餐桌對著電腦工作，有盆植物總歸好一點。

他回過頭，緩緩關上衣櫃門，門內的世界在一點一點縮小。其實這衣櫃真的夠大了，至少能把她塞進去。

門徹底關上，周揚手沒離開，依舊貼著乳白色的門板，他額頭抵著手背站了一會，然後拿出錢包，把早前取來的兩千塊錢現金放進臥室抽屜中，與趙姮存著備用的現金混雜在一起，以備她不時之需。

周揚開著麵包車回到出租房。他的房間一直沒能轉租出去，裡面長期無人使用，門一開，有點灰塵味。放下行李，他把床上用品抱到陽臺晾曬，然後稍微收拾一下，就出門上工了。

直到天黑他才回來，室友們都已下班，阿威一見他就叫：&ldo;周哥真是你回來住了啊?&rdo;

周揚點頭。

小琪撞阿威胳膊，然後笑著對周揚道：&ldo;我幫你把被子收進來了，放在小亞房間呢。對了，小亞身體怎麼樣了?我們打算待會去醫院看他。&rdo;

周揚說：&ldo;他恢復得還行，你們去看看他也好，知道哪間病房嗎?&rdo;

&ldo;我發微信問了，他還沒回復。&rdo;

周揚把病房號報給她，小琪又問他吃過沒，周揚說吃過了，然後就進了房間，過一會又出來，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小琪問：&ldo;又出去啊?&rdo;

&ldo;活沒幹完呢，回來拿點東西。&rdo;

這一晚，周揚依舊在業主家忙到半夜。他拉掉業主家電閘出來的時候，趙姮剛好在公寓沙發上醒來。

電視機裡不知道在播什麼節目，趙姮全無印象了。之前音量調得輕，這會夜深人靜，那點音量似被放大，在空曠的黑夜中顯得幽深空靈。

趙姮發了會呆，然後把長發全抓到後面，保持著這姿勢大約五六秒，接著關電視，上床睡覺。

第二天週六，她紮起頭髮，換一身純棉t恤短褲，洗衣服，拖地，擦傢俱，然後去華萬新城開窗通風，等著送床墊的工人來。

傍晚回去，她半路拐到菜場，買回能存放一週的時蔬塞進冰箱，走出廚房，看到牆邊衣架上掛著一大一小兩件圍裙時，她愣了愣，緩緩伸手，撫摸那件大圍裙。

那是他們第一次一起逛超市時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