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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有人低聲笑罵道：&ldo;媽了個巴子的，知道是自己人還問什麼口令。&rdo;隨即快步上前，見是張排長，先是一愣，然後尷尬地笑著說，&ldo;怎麼是你？&rdo;

張排長把臉一沉，說道：&ldo;先進山洞再說。&rdo;

馮永年看到柯山，驚喜地要說什麼，見柯山在連連擺手，只得閉上嘴跟著鑽進了山洞。

&ldo;馮大哥！&rdo;小石看到馮永年驚呼道。

&ldo;昌兒！你也在這裡！&rdo;馮永年驚喜之餘，叫出了小石的原名。

&ldo;早就給你說過了，我現在叫石金生。&rdo;小石埋怨道。

&ldo;好，好，你現在叫石金生，小石，對不？呵呵。&rdo;

兩邊的戰士也有互相認識的，也在興奮地打著招呼。

&ldo;肅靜！&rdo;張排長嚴肅地說道，然後轉向程排長，&ldo;這裡是敵人腹地，你們怎麼來了？有命令嗎？&rdo;

&ldo;迷路了不行嗎？&rdo;程排長&ldo;嘿嘿&rdo;地笑著，見對方依然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只得說道，&ldo;我聽說，從一個叫二狼溝的地方能爬上牛牯寨，所以就想過來看看。&rdo;

柯山馬上轉向馮永年，&ldo;你知道上去的路？&rdo;

馮永年吞吞吐吐地說：&ldo;我當時只是說聽說有人上去過，他……他們就讓我……&rdo;

&ldo;都一樣，都一樣。&rdo;程排長打岔道，&ldo;既然有人上去過，咱們也就能上去。&rdo;

張排長恨恨地說道：&ldo;程大康，你這可是擅自行動。&rdo;

程排長依然是&ldo;嘿嘿&rdo;地笑著，&ldo;沒那麼嚴重，否則咱們這些偵察兵不都夠槍斃八回的了？&rdo;轉而狡黠地瞥了柯山一眼，&ldo;這裡誰是最高指揮員？我要報到。&rdo;

張排長見事已至此，拿他也沒什麼辦法了，只得指了指柯山說道：&ldo;是他。&rdo;轉而又補了一句，&ldo;戰鬥起來是我。&rdo;

&ldo;現在不是還沒打起來嘛。&rdo;程排長得意地說著，非常標準地給柯山敬了個軍禮，&ldo;報告首長，139師偵察連3排程大康向您報到，請指示。&rdo;柯山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頓時感到手足無措起來。還不待他說話，程排長已經示威般地向張排長一揚臉，一邊向山洞裡面走去，一邊說，&ldo;既然首長們都在，那就不用我操心了，我先睡一會兒，等打起來再叫我也不遲。&rdo;

此時的山洞裡由於又進來二十多人，就顯得更擁擠了，程排長用腳將蹲坐著的戰士趟開，突然看到了向妹子，猛然一愣，想想不關自己的事，便直接躺在地上和衣睡去。

向妹子早就將他們之間的對話動作看了個滿眼，就更加確認柯山是一個&ldo;大官&rdo;，想起身過去對他說些什麼，可是見中間橫七豎八地隔著那麼多戰士，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

張排長知道大家已經很疲憊了，連忙利用僅有的空間安排睡覺次序，並布好崗哨。他特意為柯山找了一個可以舒服平躺的地方，且命令戰士不許打擾。

柯山也沒有客氣，這幾天確實太疲勞了，甚至產生出一種躺下就會睡死過去的感覺。然而，無盡的頭緒又令他輾轉反側，總是感覺似睡似醒的。也不知過了多久，昏昏沉沉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居然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了，連忙坐起身來，迎面遇到程排長的大臉，又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