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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沐試圖努力地睜開眼，終於看清了自己眼前的畫面。意料之外，眼前的畫面是晴空萬裡下的馬路。

楊沐坐在副駕駛上，周霖很認真地開著車。和白天的計劃一樣，兩人前往恆安山的路上。

想必這就是在遊玩的路上了。

今天的天氣很好，南方的冬天只要有太陽，就是溫暖和煦的冬日。因著這陽光，楊沐的心情也變得好起來了。

不拜親戚的話，還是有很多人出來遊玩的，一路上的行車也不少。

楊沐有駕照但是很久沒開過車了，可以說是幾乎沒開過車。她的視線透過車窗，望向對面路不遠處迎面而來的大貨車。在馬路上的時候，她其實有些害怕重型車。

「我感覺會開重型貨車的人都好厲害，我看著就害怕。」

楊沐說完正想移開自己的視線，一晃眼，卻似乎發現貨車駕駛位上，沒有人。

「要不然他們的駕照也不會難考。」周霖笑著說。

楊沐的視力很好，她又定睛看過去，正當她仔細一看，發現貨車的駕駛座上確實沒有人。

她一陣頭皮發麻的感覺，不自覺地咽裡咽口水，「周，周霖，那個貨車怎麼沒有人在駕駛位上？」

夢裡的畫面格外清晰，連同周霖的臉，楊沐才轉過頭看向周霖時，周霖還沒來得及移開目光。突然眼前一黑，那輛奇怪的貨車突然像是失控了一樣的前沖，準確來說不只是前沖，而是向著楊沐這個方向衝過來。

重型車的威力不容小覷，直接將路中間的隔離帶衝破，向他們的車撞過來。

楊沐的瞳孔因為驚訝和恐懼瞬間擴大。雖然她知道這似乎是一個夢。

但是夢裡的一切實在是太清晰了，清晰到她能真切地看見周霖看她時那目光灼灼的眼神，能感受到夢中陽光的的熱烈，還有……

還有被撞擊時的衝擊力和疼痛感。

周霖下意識地回頭想要伸手護住楊沐。一切像是個意外，又像是個已經預謀好的計劃。

一瞬間渾身麻痺。麻痺了很久很久之後才開始痛。痛，很痛。痛到楊沐似乎都失去了知覺。

「啊——」

楊沐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她下意識地胡亂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通，是完整的。她在寒冷的冬日夜裡被驚出一聲冷汗。

她眨了眨眼，心跳快速到她能清晰地聽到跳動的聲音，似乎和太陽穴的跳動頻率相近。

她大口大口呼吸著，跳動著的心臟似是在提醒自己這是劫後餘生。

周霖很快就清醒過來,抱住她。

「怎麼了？別怕別怕。」

他不知楊沐是不是做了什麼噩夢，只是下意識地想要安慰她。

楊沐眼前的視線徹底清晰過來。楊沐愣愣地搖搖頭。

「我，我好像做了個噩夢，但是我好像不記得噩夢裡的內容了。」

周霖真切地感受到她的驚嚇，「不記得就不要想起來了。都是夢而已，是夢而已。」

他環住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隨著意識的清醒，楊沐夢裡的畫面越來越模糊，模糊到她壓根不知道自己剛剛是不是做了個噩夢。

「沒事的沒事的。還害怕嗎？」

楊沐呆呆地搖搖頭，但是她開口說話時的聲調還有些顫抖。「沒事了。」

她揪了揪他衣服下擺，「睡吧。」

周霖依舊看出她的不安，牢牢地抱住她。楊沐吸了一口他身上好聞的沐浴露味兒，誒，和自己身上的一樣。

安全感也漸漸回來了。她便不再把這個未知的噩夢放在心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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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預報難得的沒騙人，今天的天氣格外好。白天溫和的陽光暖烘烘地照在楊沐的身上。